為巴索城的守軍長官出示了相關文件,這一行車隊浩浩蕩蕩的進了城。
凱撒和四位野玫瑰騎士護佑在蘭斯特洛馬車的兩邊,在城的情況比郊外道路上要危險的多,畢竟精通刺殺的刺客們偽裝起來難以分辨。
巴索城的居民聚集在街道的兩邊目視著這行綿長的車隊,當看到掛在領頭馬車上的六龍盤繞族徽,意味難明的氣氛在人群之中攢動。
將車簾拉上,蘭斯特洛心中將巴索城的居民對尼德霍格王室的態度心下了然。
十年王朝內部的動亂,起因還在於他的祖父,那位有著“尼德霍格暴龍王”之稱的凱恩·尼德霍格。
不過暴龍王的下場淒慘,聽被近衛軍亂劍捅死,鮮血濺射到漢白玉柱上無人擦拭,若不是羅素·尼德霍格繼位在即,想必凡爾戈宮麵的仆人情願讓這些鮮血多停留一段時間。
蘭斯特洛打著哈欠,腦海中的記憶為他呈現了凱恩·尼德霍格的容貌,時刻瞪著滾圓的眼睛,身軀高大,盡管歲月將他的脊柱壓垮,但是還是能夠從他散發的氣勢中嗅到血腥味。
十年的動亂漸漸將繁盛的帝國拖垮,等到羅素陛下上位,才勉為其難的為這段曆史劃上一個逗號,至於意味結束的句號何時出現,騎在北原戰馬上警惕周圍風吹草動的凱撒騎士,在心對自己,如果蘭斯特洛公爵將基歌輔爾城的那些“吸血”貴族和另外三片分裂版圖收複,那才會為這段曆史親手寫上句號。
除了蘭斯特洛之外,還有沒有人可以?當然有,估摸著已經成為儲君的雅各布·尼德霍格就有這種資格,他會用另一種手段將王朝粘貼在一起,隻是苦了人民而已。
而當今的陛下卻無能無力,他能平衡好現今的各方勢力就不錯了。
蘭斯特洛把頭從車窗伸出去,對凱撒騎士笑道:“我還是想問一下,那位明顯不正常的亞麻布怪人到底是人還是妖魔啊?”
凱撒在戰馬上施了騎士禮,謹慎地道:“尊敬的蘭斯特洛公爵,那位怪人是暗黑術士煉成的死靈,雖然我與沃倫管家一起將這支0人編隊的魔法師和騎士擊潰,但是還藏了一個向您示威的暗黑術士,也許還會有刺客。您可以將這次襲擊理解成暗中勢力對我們的一次無關痛癢的問候。”
蘭斯特洛點了點頭,縮回車廂內,計算著現在可以動用的力量,最後失望地仰在車墊上。
除了公爵的頭銜外,他隻有這一行馬車上的生活必需品,一位實力強大的管家,還有三十騎野玫瑰騎士,至於其他的底牌,九歲的公爵頭痛地拍了拍額頭。
從車墊上坐起來,蘭斯特洛狀若開心地貼近車門,從鏤空的圖案中看著白發蒼蒼的老管家問道:“老沃倫,我親愛的母親還許諾什了嗎?”
老沃倫搖了搖頭。
蘭斯特洛失望歎了口氣,“那我們現在有多少錢啊?”
“蘭斯特洛,你得省著點花了,尼德霍格的皇後隻讚助了我們一萬紫曜花金幣。”
老沃倫的話中,沒有蘭斯特洛的母親,而是尼德霍格的皇後。
聽明白了潛台詞後,蘭斯特洛嘀咕道:“真是處處保持著能量守的世界啊。”
“老沃倫,你,我是不是一位可憐的棄子?”
老沃倫回頭同情地看著蘭斯特洛,沒有話。
“您真是一位嚴謹的管家!我的老沃倫。”蘭斯特洛扶著額頭躺在舒適的車廂。
所以他現在麵臨最嚴重的問題是,能不能夠活著到南泰郡的領地,還有到了領地之後怎生活。
拗口且頭疼。
……
色已經黑了,車隊找了一處普通的旅館停了下來。
一行人用過晚飯之後,回到各自的房間。
老沃倫、凱撒和蘭斯特洛一間。
看著打著地鋪的兩人,蘭斯特洛在床上晃著腳丫,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老沃倫和凱撒不明所以的看著蘭斯特洛。
而蘭斯特洛邊笑邊道:“我的父親是君臨大陸兩大王朝之一的皇帝,我屬於黃金家族的嫡係成員,而現在卻成了需要乞求帝都那些大人物給予一點憐憫的孩子!”
凱撒無可奈何的低頭,老沃倫表情自然。
終於笑夠了的蘭斯特洛跳下床,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出了這處廉價的旅館後,蘭斯特洛走在行人攢動的街道上,看著馬車來來回回從眼前掠過,車廂坐著的無一不是過著適意生活的貴族。
“老沃倫,我能夠活到南泰郡嗎?”
老沃倫彎腰鄭重道:“盡我所能。”
蘭斯特洛看向凱撒。
凱撒同樣鄭重道:“獻我生命。”
有些苦悶的九歲公爵頓時喜笑顏開。
巴索城盡管在十年動亂期間各處建築不可避免的損壞,但是城中的貴族們趁著現下難得的安全時期盡力的搶救珍貴的曆史建築。
在尼德霍格王朝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尤其在貴族之中影響深遠,每一個貴族都必須要有正確的態度對待曆史,就算是麵對抉擇的時候,獻我生命也要將曆史擁抱。
而凱撒所的“獻我生命”,正是來源於此。
君臨大陸的社會結構,等級森嚴,貴族、平民、奴隸。
蘭斯特洛鬼使神差地看到一處哥特式建築下的黑暗角落蜷縮著一位老頭,衣不遮體,蓬頭烏麵,滄桑的臉龐透射著對世俗的冷漠。
身體的異世界靈魂指使著九歲男童,自然而然地走到他的身邊,從腰袋拿出一枚銀幣輕輕放在老人身前。
翻閱著九歲男童的記憶,體內的靈魂對布蘭妮的一句話深表讚同,任何情況下都不要放棄躍動的良心。
老頭的身上蓋著不知從哪找來的布塊,這個世界的春冷的過分,蘭斯特洛甚至以為,現在還是該死的冬。
從蘭斯特洛走近他,到放下一枚銀幣離開回到老沃倫的身邊,比這位公爵還要不幸的老頭忽然站起來,將銀幣緊緊握在手。
老頭走向蘭斯特洛。
老沃倫和凱撒嚴陣以待,凱撒有點後悔為什沒有多帶幾位野玫瑰騎士,他看不清老頭的職業和體內屬於哪一個晦澀體係的力量,猶如一團迷霧。
“孩子,這枚銀幣屬於你不屬於我。”老頭道,聲音幹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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