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題了嗎？”吳錢不滿地看過來，“查清老爺子死因，找到凶手，真的需要更多的人手，更多的時間。”

    吳昶掏掏耳朵，淡淡一笑，“在七心堂，這從來不是正題。”

    吳權問他，“還有比替老爺子報仇更重要的事？”

    吳昶笑笑不語。

    “老六。”吳尊喚他一聲，“在座的都是兄弟，有什話，不妨直言。”

    吳昶偏頭去看吳絮，“老大又把你忽略了。”

    “別鬧。”吳絮伸腳踢他一下，“正事呢，而且……我和大哥他們的確是兄弟啊。”

    吳爵也淡淡了一句，“是誰在浪費時間？”

    “好像是我，所以就由我來當出頭鳥，將功折罪。”沒有推卸責任，吳昶一口應承下來，“幹了咱們這行，從來隻有兩條路走，要殺到底，要被殺終，就沒聽過有第三種情況發生，所以老爺子也算死得其所……”

    “照你這，仇就不報了？”吳錢打斷他話頭。

    “幹咱們這行，卻讓人殺上門來，不管你們怎想的，反正我咽不下這口氣。”吳權也出聲反對。

    “知道你們不想聽，可我也得把話完。”吳昶掃他們一眼，“家有千口主事一人，老爺子走了，以後這誰了算，該是最緊迫最主要的議題，除非你們都想分家單過。”

    篤篤！

    吳爵敲敲扶手，問他，“還有嗎？”

    吳昶笑笑，“老爺子應該有不少私房錢，怎個分法，是不是也得盡快商量出來？”

    “白了就是爭權分家產。”吳命冷笑一聲，“，咱們是要演家庭倫理劇嗎？”

    “老六的話雖然很不中聽，可也在理。”作為老大，吳尊出聲給事件定性，“有些事情還是早點有個結果好，不然沒準兒就傷了咱們的感情。”

    幾人交換一下眼神，沒誰出聲反對，算是默認了這個法，隻是沉默一直持續著，沒誰願意點第二把火，不然真有可能引火燒身。

    “咳咳，反正我最，就先表個態。”吳昶又一次挑頭，並無視柳絮擔憂、勸誡的眼神，抬手指向正中的椅子，“那個位置，我從來都不感興趣，無論誰坐上去，我現在怎做，將來還怎做。就有一點，請哥哥們一定要放在心，分私產的時候，一定不要少了我那份。”

    吳爵冷厲的眼神射過來，“你想你隻要錢？”

    吳昶點點頭，告訴他原因，“如今這世道，沒錢過不了好日子。”

    就是不想再蜷縮在街頭，等著老或者誰偶爾的可憐，吳昶才變成現在的樣子，又怎會放棄對金錢的渴望？至於權力，從沒有過支配別人人生的念頭，也就不甚在意。

    吳尊打量他一眼，像是在確定那些話有幾分真幾分假，確定之後，看向那把空著的椅子，“老六，你覺得誰更適合坐在那？”

    “我了算嗎？”吳昶笑著問。

    吳爵看著他，“大家都是要的，隻不過從你開始而已。”

    “七心堂什時候講過民主？”吳昶嘴角噙著一絲譏誚，“這的規矩大家都清楚，你們自行決斷就好。”

    “老六想當漁翁？”這種時候，不怪吳命如此揣測他的用心。

    “隨便你們怎想，反正不管我什，都改變不了。”吳昶站起來，整整衣服，“我去守靈了，有了結果通知我一聲就行。”

    他轉身向外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對了，還有一件事，等老爺子下葬，我要休息幾個月，在這兒先跟你們請假了。”

    “哼！”吳爵有些不滿，“輔堂事務雖少，也不是請假就請假的，更何況幾個月。”

    吳昶向後擺擺手，“如果你們認為有誰能替代我，就叫他來找我拿‘魂貼’。”

    “老六，別氣話，不過幾個月的假而已。”吳尊出聲安慰。

    吳昶回頭看一眼，笑著解釋，“這不是氣話，當初我能從別人手拿過來，就允許別人從我手拿走，隻要他有那個本事。”

    完，他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