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清晨。
“家主,顏家主已經在大堂等您了。”童子恭敬行禮,對才起床未有多長時間的安家主道。
安家主麵露驚訝:“這早,可有是何事?”
童子搖頭:“顏家主隻道等您過去詳談。”
“就我即刻便到。”安家主揮退童子,一絲不安泛上心頭。顏家主此次到來,言語遮遮掩掩,話總是了一半便不肯再講。一來便讓他把顏懷芸和蕭玉石從紫雲道中接出來。
哼,他們以為紫雲道是什地方,想來就來想走便走!若想離開紫雲道所在地界,每次出行非付出大量的紫雲石不可。將顏懷芸蕭玉石連帶張管事換進去,不知費了多少功夫。顏家此行實在無禮,絲毫不想想他的難處,反而處處逼迫。
安家主臉色不好,伺候的童子手腳便加快了許多,沒多長時間,便已將安家主收拾得齊齊整整。
行至大堂,安家主一掃便知,那壺中的茶水已經消耗過半。顏家主等待的時間真是不短。
“顏兄何事如此著急?竟連早飯都未用就過來了。”安家主關切地問道,一邊招呼童子將吃食擺上,“還不快把早飯端上來!”
顏家主冷淡道:“不必了,端上來也無胃口。”
“顏兄不吃,我還未吃過呢。”安家主道,“顏兄有事便吧,也省得讓我猜了。”
“安兄前幾日便答應與我,將芸兒從紫雲道接出來。今日已經是第七日了,我竟沒有見到芸兒一丁點蹤影,安兄到底是什意思!”顏家主言語冷厲,道後來便有些激動,不複方才的平靜。
“什意思……”安家主也收了笑顏,“難道顏兄覺得我是故意將侄藏了起來?”
顏家主道:“我也不想如此猜測,隻是安兄行為著實令我寒心。”
“我記得曾幾次提過,那紫雲道向來不為外人所窺探,進出森嚴,每隔上一個多月才有進出的機會。這才七,顏兄就過來逼我。若是顏兄覺得我有二心,那就自己去接侄好了。”安家主抬手將換茶的童子揮退,早飯自然也是不必上了。
“你若是沒有二心,又怎會將顏惜葉的修為瞞報於我,並想置顏惜葉於死地呢!”話至此,顏家主也不介意將話挑明,揭破安家主的麵目。
“顏兄此話真是誅心,顏惜葉之事皆是女與侄所言,我並未插手半句。”安家主冷哼,“現在顏兄反倒問起我的罪來了!”
顏家主一回想,此事確實是安思晴與顏懷芸通信所言,顏懷芸再報給他知曉。乍一看安家主確實未與此事有什牽連,但顏家主一點都不信安家主對顏惜葉的事情不知曉!
“安家主可否聽妾身一言。”方才一直沉默的顏夫人突然站了起來。
“今日妾身晨起,發現芸兒的命珠有損,心慌不已,這才喚醒夫君,早早過來詢問安家主芸兒的情況。”顏夫人攤開手,手中是一顆滾圓的明珠。明珠一顯,便將這大堂的邊角都映照得明亮起來。
原本光滑圓潤的明珠上,仔細一瞧便能看出有異。上麵冒出了一些黑色的斑點,將明珠的光亮都削弱不少。
“這是我娘家的秘法,將修士的一絲沾染魂魄的靈氣與靈珠熔煉,便能修成一顆命珠。命珠亮,則修士在,命珠滅,則修士死。”顏夫人收回顏懷芸的命珠,道:“芸兒的命珠出現黑斑,光芒減弱,是要遭大難,或是……正在遭受大難。”
“安家主,將心比心,你這等情況之下,還要夫君與妾身如何再安坐下去?”顏夫人神色出現悲痛之感。
紫雲道與世隔絕,音信不通。現在顏懷芸的命珠又出現了異常,縱是安家主如何再紫雲道能保安然,他們也無法再等待下去。一日見不到顏懷芸,他們便一日都不得安心。
見過命珠確實有損,安家主心緒混亂起來。顏懷芸此刻身在紫雲道不錯,但是命珠黯淡,定是紫雲道發生了他不知曉的變故!
想到這些日子恰好與道中修行弟子失掉聯係,安家又突然被各方勢力盯上,行事也比以前艱難……
“來人!隨我去紫雲道!”安家主一聲大喝。
門外的弟子聞聲而入,還未等他開口詢問,一位安家管事衝了進來,竟顧不得行禮,先開了口:“家主,快出去看看吧!”
安家主都不用詢問管事何事驚慌,便已經變了臉色。
如此聲勢浩蕩,強大霸氣的威壓向安家主家逼來,任誰都不能將其忽視。安家主仿佛已經能夠聽見防護主家的法陣因為承受不了而顫抖的哀鳴。
安家主一個遁身,便行到了主家門前的那片開闊寬大的空地上。他的周圍很快便聚集起了聞訊而來的長老管事。
“家主,這是何緣故?”一位長老心慌卻並不慌亂,冷靜地詢問。
這樣龐大的氣勢,不知是多少個融合高手聚到一起才形成的聲勢。而且這一股威壓來勢洶洶,並非善者。想來,是來尋仇的。修為低一些的弟子,現在定在原地動彈不得,就連他們也是冷汗直冒,生不出多少抵抗之心。
但任憑長老如何想象,都不能得知,安家何曾得罪過這樣厲害的對手!夏澤中又有哪能夠聚集起這樣數量龐大的高手?若是真的是來尋仇的,恐怕整個安家都在劫難逃。
安家主並未回話,而是搖頭不語。他此時心亂如麻,亦是不得其解。
但他知道絕不能坐以待斃。
安家主將心腹管事召到身邊,交待了一些事情。那管事得了吩咐,領著幾個嫡係弟子,匆匆往主家後麵去了。
邊雲浪滾滾,翻湧而來。雲上便是那些融合高手,或許還有金丹真人也不得。那些高手絲毫不掩飾其威壓,將其完全放開,這才將雲浪激起如此狂浪的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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