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起架來，形象肯定就是無法顧及上的，力量都用來揍人，雨水就直接從頭淋到腳，黑棋抹了一把臉，臉上都是水，曲鶴也沒好到哪去，頭發都纏在了一起。

    “……”曲鶴沉默了一會，然後突然收了劍，見狀黑棋也停了下來。

    “能停一會嗎？”曲鶴：“我想整理一下頭發。”

    “……”黑棋也沉默了，然後她：“你理吧，我不動手。”

    於是曲鶴將劍插進土地，用鐵鏈給自己圍了一把傘，然後開始認真地梳理自己的頭發，待把頭發弄幹梳直，接著他拿出發帶將長發綁起，然後開始整理衣服上的褶皺。

    從始至終黑棋都表情嚴肅地看著，就好像她看的不是一個在打架途中突然開始整理儀容儀表的奇葩，而是一個在刻苦修行誓言報仇的苦逼青年。

    其實起來，兩個都不太好。

    在約莫一盞茶的時間過去後，曲鶴停下了動作，此刻他整個人煥然一新，看起來風度翩翩，與之前那副落湯雞的模樣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

    “我好了。”曲鶴：“動手吧。”

    黑棋點點頭，她慢吞吞地收起劍，突然瞬間甩出數十符篆，與此同時一副畫卷不知道從哪落了下來，沉入了土地之中，曲鶴見狀臉色一變，像是意識到了什，驚呼：“你特……又玩陰的！”

    隻不過他的聲音被大地震裂發出狂嘯所吞沒，地麵塌陷，雲層一分為二，清氣上湧，濁汙下陷，空看起來就像是要與地麵合二為一，狂風大作，大地一方高起，一方深深地陷了進去，露出了一個巨大的凹陷。

    “砰！”

    一聲沉悶的碰撞聲從地下響起，就好像是什東西撞在了土地上，陡然之間，曲鶴感覺自己全身血液逆流，恐懼像是雨後瘋長的青苔一樣攀上他的脊梁，讓他的心不受控製地跳動起。

    這是……怎回事？

    他渾身僵硬，幾乎都不敢動彈，冥冥之中好像有什可怕的東西盯上了他，隻要動一下就會被察覺，他想要去握緊自己的劍，卻發現自己根本就無法控製自己的手指。

    那處凹陷漆黑一片，他想要轉移視線，但是他根本就無法動彈。

    這不對勁，太不對勁了，別是什可怕的東西了，就算是真見鬼他也沒怕成這個樣子，曲鶴猛地一咬舌尖，一股血腥味立刻在口中泛開，身體立刻獲得了控製權，他剛準備動手，就看見一隻手從那處深淵伸了出來。

    那是一隻血肉全無，隻有白骨的手，它攀附上土地的邊緣，緊接著一具巨大的骷髏從深淵探出，它的眼睛早就腐爛，隻剩下一對空洞洞的瞳孔，直接對上了曲鶴的視線。

    就像是全身的毛孔全都一起炸開一般，他不可抑製地感到恐懼，這種感覺讓他甚至想要大聲尖叫，瞳孔泛到最大，他艱難地拿起長劍，一刀劃開了自己的手臂，血液頓時湧了出來，不過並沒有遵循萬有引力的原理下落，而是附在了劍刃上，將銀白的長劍染上一層血紅。

    曲鶴快速用兩指劃過劍刃，劍突然發出了一片白光，那光芒如此璀璨，穿透了整個地的陰霾。

    “破！”

    “轟——！”

    隨著曲鶴的話音落下，整個空間發生了劇烈的爆炸，不過這爆炸並不是物理上的，甚至都沒有傷害到兩人的一根頭發，但是它確實是發生了，整個世界泛起了一陣奇怪的煙霧，然後悄然飄散了。

    四周的景象就像是煙霧一樣漸漸升騰，直至恢複了最初的雨，看起來好像沒有什不同，隻不過少了朦朧，多了一份真實。

    “幻境。”黑棋。

    “……”曲鶴將再次濕透的頭發順到腦後，眼神淩厲。

    雖然元嬰之力能改換日，但是毫無痕跡地破開空間怎想都是不可能的，這個世界再怎崩壞，總有一點是絕對的——空間之靈不會允許有誰的力量強大到和它平齊。

    “四方門有這樣的弟子還真是讓我吃驚。”黑棋聳聳肩，不是那種正直的，也不是偽君子，更不是正直吊，看來世界果然是一直在變的啊。

    曲鶴愣怔也隻是一瞬間，在之後他就很淡定地收起了劍，風輕雲淡地：“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你自己不就是個例子嗎？”完也沒有再理她，徑直往荒原深處進了。

    那麵的平行世界才是他最終的目標。

    洪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