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離了彭城，行至半途，卻見一座山峰，雖不甚高，但也十分險峻，來時倒不曾出事，此次來這兒卻被一夥強人攔住，智宏欲原路逃回時，卻發現後方也有十餘人或提刀，或執鋤，斷了二人退路。

    為首一人道：“把馬、兵器和錢財留下，人可以走了。”

    智宏看賊人眾多，不欲起了糾紛，將手一拱，道：“這位兄弟有所不知，我兄弟二人急要去救兄長，還望兄弟通融則個。”

    那強人發出來張狂的大笑，道：“你們也不在周圍打聽打聽，我虎口山莫衡莫大寨主什時候放過一隻肥羊，再者了，你們要救兄長，與我何幹，我這幾十號兄弟還餓著呢。”

    “那不如我二人將財物留下，放我二人離去，莫寨主以為如何？”

    “少和我討價還價，我把話挑明，要，你們躺著出去，要，你們光著腰包走出去，沒有第三條路。”

    “莫寨主，我二人真的是有急事在身，這馬是真的不能交給你們。”

    莫衡執刀在手，囂張道：“那就怨不得我們了。”

    眾人正欲上前，智哲突然道：“且慢，我有話要。”

    莫衡放了刀，不耐煩的開口：“，不過我醜話在前頭，你們想帶著任何東西出去都不可能。”

    智哲道：“莫寨主能在這虎口山立足想必是有些實力，不過如果能安居樂業，必然不會做這等刀頭添血之事。”看了一眼莫衡，見其不曾出口反駁，接著道：“實不相瞞，我二人要營救之兄長乃是一方諸侯，而今東夷進犯，正是我等大好男兒出力之時，何不共往援之？我二人兄長雖然隻是一路諸侯，但若是能得安然度過此劫，為幾十人提供住所與田地還是不難。”

    見莫衡似有所動，智哲繼續道：“難道你覺得在這生活很好嗎？沒有穩定的生活來源，沒有任何保障，每都要擔心官軍圍剿。”

    “你怎敢保證他就會放心我，我可是山賊。”

    “我不你是山賊便是了。”

    “那你就這放心我？”

    “因為你最初是讓我們留下東西便可自行離去，而非趕盡殺絕，可見良知未泯。”

    “如果我不呢？”

    智哲笑了，“你手下這些弟兄已經動心了。”

    莫衡向四周一看，果然眾人多是看著他，大有他不答應就取其人頭以為投名狀的架勢。正好自己也有此心，便道：“那好，我跟你去救你大哥。”

    智哲笑著點點頭，轉頭對智宏道：“二哥先行去吧，我帶著他們隨後就到。”

    智宏張了張嘴，似是有所顧慮，智哲見了他這副樣子，忍俊不禁，道：“二哥不用擔心，他們哪有必要假意答應投誠，直接殺了我們豈不是更幹脆？二哥你就放心去吧，沒人帶路他們怕是找不到地方。”

    智宏遲疑一會兒，道：“那你自己心。”

    “嗯。”

    隨著智宏離去，莫衡問道：“他一個去也頂不了多大用吧，要是他真是什高手也不必要和我們多做交談了。”

    “因為我還是不放心你。”

    莫衡愣道：“這我怎了？他們都要跟著你們我就是想動手也沒辦法啊。”

    “晚上呢？你逍遙慣了，萬一還想嘯聚山林晚上動手取了我們二人姓名他們不也隻能跟你回去繼續過打家劫舍的日子。”

    “你這娃兒倒是好膽識，明知有這個可能還敢單獨留著。”

    智哲輕笑，道：“畢竟我二哥實力比我強，他安然無恙的離開可比我離開有用，再了，我這一挑明你覺得你這些渴望能安定下來的弟兄們不會防著你動手？”

    莫衡此刻是真的佩服起眼前這個少年來，在他看來，像智哲這般年紀便有這等心計，日後必然能成大事。暗下決心要追隨這個不及弱冠的少年，也遂了手下兄弟們的意和智哲保持了一定距離，以表明自己不會暴起發難。

    行了一日，眾人安歇時，智哲終究是忍不住好奇，便借機向莫衡問道：“莫寨主是因何緣由落草為寇？”

    不想他這一問，莫衡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倒是傷神起來，回憶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當莫衡還記事起，父親便重病在床。到了他五歲時，母親勞累過度，也早早去了，家中又隻有他這一顆獨苗，是故他自幼便獨自下地，倒也練就了一身力氣。

    而到了十二歲時，其父莫非喚他到床前，強自起身，對他道：“衡兒，你可知為父這身病是怎來的？”

    莫衡見莫非起身，急過去扶住，道：“不知道，爹，有什話你先躺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