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齊軒娶妻,可說是大事,對齊皇來說,誰都知曉這同樣是他所期盼的事。
可是,現在,齊皇如此冷淡的反應一時讓群臣摸不著頭腦。
眼見吉時將至,齊軒已經攜手墨藍站在了正中央,打算行禮。
卻未想,變故突生。
“等一下!”是齊皇的聲音。
眾人都抬起頭來,不解。
“婚事取消!”齊皇聲音淡漠的開口。
“…”一時間,議論聲起。
墨非更是覺得摸不著頭腦,一雙眼望向齊皇,明顯的一臉疑惑。
他可是知曉的,就在昨日齊皇還曾問過他婚禮的事宜,怎這會兒…
要說,在場的反應最平淡的應該是齊軒了。
因為墨藍頭上蓋著蓋頭,故而眾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一時間倒也對墨藍抱予同情。
似乎這兩人的婚事就沒有太平的時候。
上次鬧出那樣的事情,這次更是皇上親自開口說婚事取消。
這最倒黴的還是墨藍這個女子。
但,有人悄然看向齊軒時,卻發現這個當事人表情淡然,倒是平靜的緊。
當然了,在場的也不乏高興之人,尤其是齊淵,那表情可是明目張膽的表現出了笑意。
眾人皆是知曉,這會兒恐怕還是沉默的好。
隻有墨非,竟是上前一步,朝著齊皇行了一禮之後,大膽開口,“皇上,臣鬥膽,請問皇上,小女與應王的婚事,為何取消。”
“應王偽造聖旨,這理由夠是不夠。若是愛卿覺得這會兒將女兒嫁過去連坐也無妨,朕可以欣然應允。”
偽造聖旨?
這名頭可不小!
當下滿場嘩然!
當然也有不少精明的發現了這其中必然是有貓膩。
但也有些人覺得皇上之前對應王的寵愛或許隻是人前作為,私底下並不待見,如此也算是正常。
也不免覺得齊軒當真是膽大包天,連聖旨都敢偽造。
就是運氣不太好,竟是還未公之於眾,就被皇上給發現了。
而且現在瞧著,皇上應是很生氣,這後果可就…
眾人心思紛紛。
“齊軒,你可認罪!”齊皇聲音冷漠,看著齊軒質問道。
齊軒淡淡的掃了眼齊皇,沒作聲。
至於群臣,早已經自覺的身退兩側。
當然,墨非除外。
他未動,如此卻也明顯的站在了中間。
“看來,明王是鐵了心要跟朕作對了。”齊皇冷聲道。
墨非沒來得及說話,因為隻瞧見原本未動的墨藍卻是驀地扯下了頭上的蓋頭,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就暴露在了眾人眼中。
隱隱聽到有抽氣聲。
下一秒,卻被一雙深邃暗沉的眸子一瞟,噤聲。
明明之前那大一頂帽子頂著都沒事,這會兒臉卻黑的嚇人。
看來,這應王果真對墨家二小姐是真愛啊。
墨藍並沒去注意周圍的情況,就算是注意到了也不在意。
就算旁邊有人散發的冷氣,倒是讓她莫名想笑。
還好忍住了。
齊軒自是注意到了墨藍的小表情,卻是隻能無奈。
“皇上。”墨藍開口。
“墨二小姐有話要說?”
“證據朕自是有的。”
“什樣的證據?”墨藍笑著問。
齊皇似乎有些惱了,“你是在質問朕?”
“墨藍不敢。”
“哼,”齊皇重重的哼了聲,“傳朕旨意,將應王府一幹人等…”
“皇上——”墨藍在此出聲,比之前聲音大了些,竟是直接將齊皇的話打斷,當真讓人為其捏了一把冷汗。
這膽子,也太大了些。
有人甚至悄悄眯眼去瞧墨非,見其麵色如常,竟是暗自佩服。
卻是不知,墨非純碎是硬撐的,自己當官這數十年,卻是沒有一刻猶如現在這般膽顫。
這丫頭簡直就是在撩老虎須啊。
“大膽!”出聲的是齊淵,不知何時,他竟是走到齊皇跟前一步之處,指著墨藍吼道,“墨藍,皇上在,容不得你撒野。”
“太子殿下這話就奇怪了,墨藍做什了?”
“你…”
墨藍並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已是又繼續說道,“皇上,墨藍隻是有一事想要詢問,不可以嗎?”
齊皇眼神微顫,幾不可察,“你想問什?”
“皇上,若是墨藍此刻將聖旨拿出來,算不算有功?”
“…”
這是什意思?
大義滅親?
可是剛剛明明還稱呼夫君…
所有人都有些懵了,就連墨非也是一臉莫名。
倒是齊淵,今日竟是帶了腦子,很快反應過來,“墨藍,你休要耍什花樣。”
“太子這話奇怪的緊,皇上既然提到了聖旨,剛好我知曉哪有這一份,怎就是耍花樣了呢?”
墨藍並不再看齊淵一眼,隻是轉身看著齊皇道,“皇上以為如何?”
“你且說說,那偽造的聖旨在何處?”
墨藍眯眼,並沒有糾正這說法,隻是淡淡道出一個驚人的答案,“太廟。”
太廟?
“這怎可能!”已經有人小聲疑惑出聲。
“怎不可能呢?”
禮部尚書嚇了一跳,完全沒想到自己的話會被聽到,但既然已經被注意到了,當下便走了出來,開口道,“墨二小姐許是不知,太廟除非是皇上本人已經皇上親自確認的準皇位繼承人選,其他人一概不能進入。”
“是啊,有什問題?”墨藍一臉無辜。
禮部尚書抬頭看了一直沒有說話,就靜靜站在墨藍身邊的齊軒一眼,有些奇怪,但還是開口答道,“若應王殿下偽造聖旨,先不說為什會將東西放在太廟,就是本人都是進不去的。”
“可你剛才不說了,還是能進的。”
“我的意思是…”話音一頓,禮部尚書瞪著眼,瞧著對方的表情,他幾乎可以確認對方所言正是自己所想的那個意思。
或許不隻她,在場的大多數想必都是同樣的想法。
但,可能嗎?
這,豈不是矛盾了。
若是皇上當真打算傳位給應王,今日又怎會…
“墨藍!”齊淵厲聲。
墨藍蹙了蹙眉。
齊軒厲目掃過去。
齊淵沒來由的有些退縮的心思,但是很快那種感覺便消失。
“墨藍,你休要在此妖言惑眾。之前本宮便聽說你本就是妖女,先是迷惑了四弟,現在是打算迷惑我們大家嗎?”
墨藍還沒說什,墨非已然一臉冰冷的反擊,“太子殿下,慎言!”
畢竟地位有別,就算對齊淵的話有怒氣,作為臣子的墨非卻是沒有辦法出言不遜的。
齊淵看了墨非一眼,到底對對方的身份還是有些在意,沒怎發火。
“是不是妖言惑眾,去太廟一問不就知曉?”
大臣們都是一致的將目光望向了齊皇。
雖然不明白現在的情況到底是怎樣,但多少還是有些認知,今日,這齊國的天些許要起變化了。
“不若,大家便走上一趟吧。”開口的是齊軒,懶洋洋的表情,有些揶揄,反正看不出一絲的擔憂與害怕。
“齊軒,父皇都沒有開口,哪有你說話的份。”
“皇上?”墨藍輕飄飄的帶著詢問。
齊皇麵色動了動,似有些掙紮。
“你們兩個休要狡辯,別以為本宮不知曉你們的用意,不過是想要趁機逃脫罷了,這王府上下可都被圍了起來,你們如今是插翅也難飛。”
“哦?太子倒是知曉的清楚。”墨藍睨了一眼過去。
齊淵短暫怔愣後,正了正神色,“當然,父皇早已經將你們的狼子野心告知與本宮,本宮自是曉得。”
“原來是這樣。”墨藍淡聲道,“那太子殿下現在是打算如何?”
如何?
當然是將你們就地處決的好!
齊淵心中如此作想,但到底沒將這話當眾說出來。
“自然是先收押,一切都有父皇定奪。”
“這樣啊——”墨藍斂眉,低著嗓音,忽而嘴角一撇,不急不緩的開口,“小莫。”
驀地,隻見麵前人影一閃,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原本應該在齊淵身後的皇上竟是出現在了墨藍的身邊。
而鉗製住齊皇的卻是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的少年。
此刻,少年竟是露出一個看起來無害的笑容,看著墨藍道,“姐姐,我做的好吧。”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墨莫。
之前墨藍隻是聽到齊軒說小莫的追魂步還不錯,便覺得或許可以出其不意。
未想,這豈止是不錯的地步。
當下,也是毫不吝嗇的展露出一抹笑意來,“嗯,很厲害。”
被墨藍如此誇獎,墨莫隻是高興的很。
至於旁邊那道不太美妙的視線,無視之。
“墨藍,你好大的膽,居然敢挾持皇上,來人!”
伴隨著齊淵的喊聲,一眾帶著武器的士兵入了內。
墨非也是被墨藍給嚇了一跳。
但到底是自己女兒,對她墨非有著決然的信任,隻是堅定不移的站在墨藍這邊。
墨非的小動作墨藍注意到了,心中不免一陣暖意。
“軒——”
“交給我。”兩人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爹,您跟我走。”說完,便跟墨莫打了個眼色,帶著齊皇離開。
期間,齊皇竟是安靜的要命。
“不許走!來人…”齊淵揮手。
旁邊有人勸到,“太子殿下,皇上還在她們手中。”
墨藍一路順暢的離開,齊淵懊惱的謾罵了句,“該死!”
至於,齊軒,留在此,倒是有些肆無忌憚的模樣。
可是,確實如此。
因為關乎皇上的安危,即便此刻隻有齊軒一人,卻也是不能動的。
當然,若是齊軒知曉眾人心中想法,隻怕也隻會涼薄一笑。
那廂,墨藍找了間房間,讓墨莫將齊皇扶著坐好,自己則拿出了銀針包。
墨非自是也發現事情不對了,“藍兒,皇上他…”
“爹,皇上是被人控製了。”
“什?”
“具體的之後再說,我先給皇上看看。”
見墨藍神色嚴峻,墨非也不再多問了,連說了兩句好。
*
外麵,一時陷入了僵持。
但這種僵持並沒有持續多久。
“太子殿下。”憑空出現的鬼麵讓眾人都嚇了一跳。
“你是何人?”有人厲聲問。
可惜,鬼麵並沒有回應。
“殿下,你還等什,你可別忘了,那墨藍可是個醫術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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