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健伍軍屬下健伍營,虎步營,神機車營六千將士在高牆吼壘下浴血搏殺。潛山,李定國就著一杯清茶聽著柳如是的琵琶和秦燕柔的溫言撫慰。
好一副“戰士軍前半生死,美人帳下猶歌舞!”
可惜李定國的心神並不在潛山這個的宅院,琵琶每一下鏗鏘聲都擊打在他心坎上,在他聽來,那就是兵器撞擊時的金鐵聲,就是戰士發出的喊殺聲,就是飄蕩在血與火的戰場上的哀號聲。
門外,兩騎急促的蹄聲驟停,接著就聽到鍾國柱的喝罵聲。
救星來了!李定國精神大振,心巴不得師父能夠通老爹,讓自己帶著健伍軍去攻安慶也好,至少,那種掌握感能夠讓他空落落的心好受一些!
“寧宇哥哥,寧宇哥哥!”隨著清脆而焦急的聲音,傅明玨一身戎裝出現在李定國麵前,接著,鍾師父悶聲悶氣地在外麵喝叱誰的聲音消失了,卻沒有馬上進屋來。
“怎樣?前麵,怎樣?”李定國急切而擔心地拉著傅明玨的臂問道。實際上,他現在真還擔心從妹妹的嘴出什不好的事情來。
傅明玨沒有馬上答話,而是很有禮貌地給秦燕柔和柳如是施禮道:“見過姨娘,嫂子。”
此時,鍾國柱在外麵吼道:“娘老子的,通通回去!有什,我找大帥擔著!”話音剛落,就帶著沉重的腳步聲向屋走,在門口喊了聲:“定國,在嗎?”
鍾師父是很細心的人,這住著三個女眷,就算關係再好也不能亂闖。
李定國放開傅明玨後迎了出去,見了鍾國柱抱拳拱了下就問:“師父,前麵怎樣?安慶,廬江?”
柳如是奉上了清茶,秦燕柔也端了瓜子糕點來請鍾國柱坐下。
“嗨!前鋒軍敗了,敗了!”
一句話,李定國的心髒就如同掉進了冰窟窿一樣,那種寒冷真的可以用冰刀刮,冰刺紮來形容。整個人手腳僵硬,目光呆滯地愣在哪,嘴巴微張卻不出一個字來。他能夠預料的是廬江方麵在官軍黃得功,劉良佐兩部回合後,與西營有一戰。他想像中和曾經的建議中是用襲擾的方法來阻擋官軍南下安慶,為攻城拖延出一點時間而已。不能夠預料的,就是短短一的時間,北麵就被官軍打開了大缺口!
幾個人都不敢動他,也沒有再話。
好半,李定國才回過神來,抖索著手端起清茶喝了一口。
“怎打的?怎會敗?”
“廬江那邊,山東官軍有三千騎兵,硬是一內衝過舒城,前軍擋都擋不住,還好我們鷹揚營增援及時才止住官軍的鋒芒,但是前軍兩千餘人被圍廬江,全部被打散了!”
“我四叔……”
“生死不明!我們聽到你的事情回來時,鷹揚營已經退過桐城。兩內,這潛山北麵就要看到官軍了!”
李定國這才注意到,鍾師父身上的戰衣破了好幾個口子,一臉的疲憊之色。五十多歲的人了,還要在沙場搏殺,還要來回驅馳,還要為自己的事情擔心,可真難為師父了!可是,現在情況可以危殆到了極點,四叔生死不明不,如果不立刻從安慶城下撤兵,西營右軍,後軍,中軍,健伍軍近三萬人馬就很有可能被官軍三路合擊,釀成更大的災難!
“大帥那邊……”
“你師弟去了,他受了傷跑不動,就近去大營報告敬軒。”鍾國柱的眼中閃過一抹恐懼,似乎回想起什來。
李定國猛地向門口衝了幾步,看到外麵的親兵隊後又停了腳步,回頭道:“明玨,你,還能去趟安慶嗎?”
“能!”傅明玨放下手中的糕點回答著。
“馬上去告訴袁升高,什也不打了!全軍撤到黃家渡休整結陣。回頭通知杜一林,鷹揚營護衛大帥,立刻西歸!去吧!”李定國轉頭又道:“姨娘,我的披掛。師父,我走後你幫六叔帶著老營盡快撤回王古寨設防,提防官軍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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