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皇宮

    小太監聽著殿內茶杯摔碎的聲音，心中一跳，又有人要倒黴了，果然——

    “你個狗奴才，連杯茶都沏不好，要你何用，來人，把這狗奴才拖出去仗斃。”皇帝李子照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很快小太監就和幾個人推門進殿，然後把那早就嚇癱的宮女堵嘴拖出去。

    這時萬不能再讓宮女求饒，會更加惹怒這位的，到時不僅這位宮女要死，說不定還會再拉幾個墊背的，這可是經驗之談。

    自從薑大將軍一家從法場逃走後，皇帝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剛開始小心些不出差錯還能平安混過去，但自從傳來胡人退兵，薑大將軍大勝的消息的，皇帝的心情就一日壞過一日，這段時間死在這殿內的人已經達到兩位數了。皇帝身邊的差事成了這宮最危險的差事。

    小太監不明白，不管怎樣，就算不喜大將軍，打退蠻胡也是一件好事啊，難道要胡人入關禍害百姓才算是好事嗎？

    小太監慶幸自己是小透明，不用貼身伺候，危險大大降低。

    “狗奴才，連個地都擦不幹淨，沒用的東西。”小太監被連踹了幾腳，一聲也不敢吭，待對方停下後，半點也不敢耽擱，趕緊忍痛爬起來跪在地上擦拭角落濺到的水滴，直到出了殿門才長出了口氣，剛剛他差點以為自己也要死了。

    “小全子，沒事吧。”另一個相熟的小太監過來問候道。

    小全子搖搖頭，聽著遠處隱隱傳來的打板子動靜，低落地說道：“又死了一個，紫鵑姐姐平時人挺不錯的。”

    “不錯又怎樣，咱們也救不了，也不知道這日子什時候能到頭？”

    小全子心想，隻要是奴才，生死都在主人的一念間，除了死，就沒有到頭的時候。小全子想到之前在殿外聽到的隻言片語。

    聽說薑大公子讓人編了一出戲，說以後所有人都可以有田有地有房，自己當家作主，叫什《永不為奴》，小全子看看殿門，心想，如果真有這一天那該多好啊。

    “皇上，薑家雖然是我的娘家，但他們既然敢仗著手有兵權就行大不敬之事，那就當誅。我貴為皇後也不能包庇他們，要我說還是直接發兵吧，我不信上天會站在反賊那一邊。”

    薑素（薑皇後）極力地勸說著李子照發兵，對於啟明殿被燒一事，她認為就是巧合，跟上天警示扯不上半點關係，這個時代的人太迷信了。她穿越而來，後世可從來不信鬼神。

    其實在薑家做庶女的日子並不算難過，雖然待遇比不上薑珠，嫡母也常常無視她，但還都不算過分。隻是她遇到了李子照，也知道了李子照對薑家的忌憚和除之後快的決心，為了得到丈夫的全心信任，也為了她的兒子能當上太子，她算計了薑家。

    一切都很順利，隻是沒想到薑家人旁枝雖然死了很多人，但主要的幾個卻都活了下來，這一步踏出，就沒有回頭的餘地，特別是薑珠也死在了牢，那她和二夫人之間就沒有調和的餘地。

    所以薑家必須死！

    “可是朕擔心——”李子照當然想直接發兵收拾掉姓薑的一家，但又擔心會惹怒上天。對於薑家被上天庇佑一事，李子照更是窩火，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看他笑話呢。本來指望胡人能收拾掉薑家，結果那胡人平時叫得凶，關鍵時刻也是沒用的，連自己的大汗被殺了也不吭聲，灰溜溜地逃走，真是廢物。

    “皇上，別擔心，那都是巧合，如果真有神明，要怪就怪到我身上吧，我願意為承擔一切。”薑素一臉溫柔地安撫著李子照不安的心，也讓李子照慢慢放下顧慮。

    晚上，李子照宿在了鳳儀宮，兩人商量好，第二天上朝就發旨派兵。

    “啊，走水了，快來人啊，走水了！”一聲聲呼叫打破寧靜的宮殿，衝天的火光照得人驚疑不定。

    李子照和薑素看著火光四起的鳳儀宮臉色一片蒼白，差一點，隻差一點他們就被燒死了，心中一片後怕，然後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鳳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