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了？”

    “書生？正好，您來決定吧。”

    大漢見到來人鬆了口氣，急忙將難題丟給來人。

    這人曼玉見過，車簾被掀開之後見到的第一個麵孔便是他，長得文弱彬彬，又愛穿一襲月白色的長衫，十分儒雅的樣子。

    聽了大漢的轉述，書生倒是有些好奇，“隻給你些藥材便成了嗎？”

    曼玉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不成，也是得成的，紅一心護主，我不能眼看著她臉上的傷不好了。”

    “原來她叫紅啊，真真是女中豪傑，趙大哥都在她手吃了虧，若不是我們人多，還真是頗為棘手呢。”

    “……”曼玉眉頭跳動，這人的思路轉得也太快了，這兒正要著藥呢，能專心一點兒嗎？

    書生摸了摸光潔的下巴，“行了，咱們望雲寨也不是不講情理的，你都要些什？”

    “三七、草烏、骨碎補、赤芍、紅花、扡扡活……”

    “等等等、等，你等會兒……”書生趕忙叫停，“那什，不就是臉上傷了一些嗎，怎要這許多東西？”

    曼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是要外擦，有些是要內服，紅的臉都腫了半邊兒了，活血化瘀定然是要的，她疼得晚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消腫止痛也是必須的，若您不信，大可以問一問海婆婆這些的效用。”

    書生將信將疑，又讓曼玉再報了一遍，當真去找海婆婆證實去了。

    ……

    “夫人，奴婢沒事兒的，不過是受了點傷，這算什？您無需去同他們求藥。”

    紅有些無措的喃喃開口，扶著曼玉坐下來。

    曼玉倒是沒什，隻從桌上倒了水來喝。

    她不能坐以待斃，整日在屋中困著，除了壓力越來越大，什幫助都沒有。

    那個書生願意給她那些藥材，若是望雲寨也有這樣的人，她不定能慢慢兒地打開僵局，而不是整日被關在麵等著任人宰割。

    曼玉知道自己手的籌碼有限，幾乎是什都沒有，可她會做藥，她曾想著就算自己一無所有了，有一技之長興許也餓不死。

    如今便是一無所有的狀態。

    那些藥材是多了些，紅的臉甚至隻要三七一樣便能見效，不過既然望雲寨中有大夫，她想試著搏一搏……

    ……

    “這些都是她要的？”一個沙啞的老嫗的聲音幽幽地問道。

    “都是的，婆婆，可是不合適？”

    海婆婆抬起頭看了書生一眼，“若是不合適你待如何？”

    書生儒雅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卻是眯了眯眼睛，“若是她另有心思，這人，必是留不了的，我會在老大感興趣之前將人悄悄處理掉，免得害了望雲寨。”

    “嘖，都‘仗義每從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真真是一點兒不錯，念過書的狠毒起來，連我這個老婆子都心生懼意呢。”

    書生的臉當即垮了下來，“婆婆……，生這哪兒是狠毒啊，這叫未雨綢繆，老大的性子隨性慣了，那女子長得那樣風姿卓越、國色香，萬一老大被迷惑了可如何是好？總得有人看著些吧。”

    “行了行了，這些藥材沒什不合適的，都是活血消腫的東西，丫頭居然懂些藥理，正好也省的我費心了，你去都拿給她吧。”

    書生這才鬆了口氣，其中沒有貓膩最好，要他對一個懷著身子的女子動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不過，真要到需要動手的時候，他也不會含糊就是了。

    ……

    曼玉得償所願地得了藥材，也沒個趁手的工具，便用了手邊能用的所有器具，研了細細的藥粉混合好給紅敷上，又用了水凝成丸子給她服下去。

    “若是留下疤痕就糟了……”

    紅笑起來，牽著臉上的傷口疼得一抽一抽，她想這落在山賊的手，會如何還不好呢，便是不留疤痕又能如何？

    隻是紅沒出口，輕聲地同曼玉道了謝。

    ……

    幾日之後，紅麵上的傷已經開始愈合，癢癢的讓她想伸手去撓，曼玉不準，實在癢極了便用軟布輕輕地碰一碰。

    待到痂蓋脫落，底下的皮膚也已經長好，嫩嫩的同周圍的皮膚有些區別。

    “過些時候便能長好，若實在不行，往後我給你配些玉容膏，保準兒一絲痕跡都不留。”

    “多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