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正當壯年，如何如此自謙？隨朝還要多仰仗愛卿的才幹啊。”

    蘇封抬起頭，不對啊，皇上不是應該順著自己的話讓他離京嗎？差不多就成了，還真打算多留自己幾回顯得皇恩浩蕩？皇上同自己可是不屑玩這些的。

    “皇上……，不若您下旨的時候再多寫些不舍的話？臣是武官，這些文縐縐的東西學不來，您看臣什時候可以舉家遠赴封地？”

    “好一個武官，那些被你拉下去的文官怕是要給氣活了。”

    皇上哭笑不得，“你這急做什？朕又不是出爾反爾之人，如今南蠻雖已求和，且舊事重提，要讓柔然公主和親，隻是局麵尚未明朗，得提防著他們耍滑頭才行。”

    “皇上可知曉南蠻的柔然公主為何指明了要下嫁孫將軍？”

    南蠻的柔然公主和親，前一次並且有明確的意向，這次卻是明明白白地要嫁與隨朝的將軍孫望之。

    孫望之因此升了幾次官，隻為了能夠配上柔然公主的地位。

    外人皆羨慕孫望之踩了狗屎運，同蘇將軍出征一回居然得此好事，恨不得他們當時也跟了去才好。

    皇上微微搖頭，南蠻有和親的意向便是，他可沒空去管其中的緣由。

    隻是，皇上卻見蘇封的臉上揚起奇怪的笑容，一半是幸災樂禍，一半是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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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你去打聽打聽，原先那個蘇家如何了？”

    這兩日凝月那並沒有動靜，曼玉等得有些無聊，便想著找些其他的事情打發時間。

    她記得蘇家那會兒不是攀上高枝兒了嗎？就是眼光不怎樣，還一度上門來鬧事，被蘇封留下的人給打了回去。

    自己回京有些日子了，怎沒聽到關於蘇家的消息呢？

    紅十分盡職盡責，將柔兒交給采薇照看著之後，動作迅速地打探回了曼玉想知道的消息。

    “夫人，那蘇家，沒了。”

    “……，什叫沒了？”

    “就是，沒了。”

    “……”

    紅也不知道怎，可蘇家在京城動亂之間消失得可謂無聲無息，連個水花都沒掀起來。

    蘇家也是倒黴，逆王的黨羽發財的時候沒有他們的份，逆王黨羽被蘇封血腥鎮壓的時候，他們居然首當其衝！

    蘇封曾想留著他們慢慢為母親報仇，一下子弄死太沒有意思，可當曼玉不見了，他腦子便什考量都沒有。

    他在蘇父的病榻前發過誓不能動蘇家的人，隻是蘇家居然不識好歹同逆王扯上關係，他連違背誓言都不需要，便讓蘇家從此消失。

    京城此後但凡提到蘇家，沒人會記得從前的那一個，隻有平南王蘇家。

    ……

    “柔兒，你看爹給你帶什回來了？”

    柔兒睜著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蘇封，粉嫩嫩的臉頰軟乎乎的。

    蘇封從身後拿出一隻匣子，蹲著身打開來，麵隔成了好幾個方格，每一個格子都放著一枚玉雕。

    有兔子、元寶、花兒、葉子……

    玉雕做得極精致漂亮，柔兒忍不住伸手拿一個在手。

    “喜歡嗎？”

    “喜歡！”

    “那這些都給你，爹爹用這些跟你換那片玉葉子好不好？那葉子哪兒有這些好看？”

    曼玉掩著嘴輕笑，蘇封這幾日卯足了勁想將三皇子的玉葉子給還回去，是進宮覲見皇上的時候皇上回回提到這茬，讓他極為不安心。

    聽到玉葉子三個字，柔兒的手下意識地摸到圓圓的腰上，將葉子握在手。

    “……”

    曼玉看著蘇封鬱悶的臉，不自覺地笑出了聲音。

    “柔兒可不是這好騙的，這是她好不容易得來的，比別人送的自然要喜歡些。”

    “我是別人嗎？我是她爹啊……”

    蘇封站起身，鬱卒的想要歎氣，別家的子送的東西哪兒有他這個爹送的好？就算是皇子，他也不想被比下去。

    走到曼玉的身邊，蘇封忽然變戲法兒似的又拿出一個盒子，輕輕地放在曼玉的麵前。

    “打開看看。”

    “我也有？”

    “給你的才是主要的。”

    曼玉紅了紅臉，伸手將盒子打開，麵是一枚玉墜子，卻是牡丹的模樣。

    “這是我尋了上好的料子讓人雕的，你瞧瞧，像不像你百花祭那日得的絹花？”

    曼玉哪兒還能記得？她隻記得她得的是一朵牡丹話，可長什樣子……，曼玉早忘了。

    “我覺得倒是挺像，那朵絹花一直在書房放著，那個時候我就想，隻我一人看到就好，旁人興許連你得了什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