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來想去，也隻有這一種可能了。若是冥月喜歡他，怎會三番五次的躲著他？

    莫非是他自作多情了？這樣想著，沈文石卻覺得心一陣絞痛。

    他是真的很喜歡她。

    一開始，他是這個女孩子的手下敗將，他不服，幾次三番挑釁，都被輕輕鬆鬆地打敗。

    從那以後，他的興趣就被勾起來了。

    最初想的是一定要贏一回，後來漸漸的，就發現了這個人的另一麵。

    這個人溫柔體貼，嚴謹細心，那多那多優點，都被隱藏在冷酷的外表下。

    當時他就想，這好的女孩子，怎沒人喜歡她呢，不管了，說不定這就是留給本大爺的真愛啊！

    這一下子，就陷進去了。

    怎會不喜歡他呢？那多朝夕相處的日日夜夜，那些替他換藥的時刻，那些細微的異樣表情，難道都是假的？

    沈文石突然想到一種可能，突然緊緊拉住冥月的手：“冥月，你要是有什難言之隱，一定要跟我說！我們兩個人想辦法，總比你一個人硬扛著強吧？”

    冥月看了看兩人交握著的手，卻沒有抽回。

    沈文石一喜。心頭的漣漪就蕩漾開來。

    “我從小就是暗衛中最出色的那個……”冥月終於開口，她神色恬淡，顯然是陷入了回憶。

    “對對對，否則你也不會是首領了。”

    沈文石連忙道。

    冥月看他一眼。

    沈文石再不敢打擾了，靜靜地聽著。

    “但是那其實是很難的。年紀小的時候大家都還差不多，我取勝還比較容易；等到了十幾歲的時候，男孩子們長起來，想要打過他們，就難得很了。”

    “暗衛這行，和別的還不一樣。女孩子天生就沒有體力優勢，想要憑借武藝來打敗他們，實在是費了我很大的力氣。和我一批的女孩，有的退了出去轉做了後勤，有的留下來做了探子。”

    冥月轉過頭，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意：“隻有我選擇了這條道路。”

    沈文石心中欽佩：“你沒走錯，值得佩服。”

    冥月露出猶疑的神色，輕聲道：“你大概不懂……我的意思是，經曆了這些的我，是不可能去做一個你印象相夫教子的好妻子的。”

    跳出來之後，就不會再想跳回去了。

    沈文石明白了冥月的意思，毫不在意地一擺手：“這有何難？我怎會限製你婚後的行動？你要是那種唯唯諾諾的女子，本大爺我還看不上呢。就是喜歡你這個。”

    “你不明白，”冥月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或許你現在真的是這想的，但等到到時候大家指指點點都來勸你的時候，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皇後娘娘未必是真心希望安安心心做一個母儀天下的皇後的。隻是如果她不是一個典型的、賢良的皇後，大臣們非翻天了不可。

    當初皇上力排眾議遣散後宮已是破例，正頂著巨大的壓力，皇後娘娘怎敢再做一些大臣們眼中的冒天下之大不韙的舉動？

    或許是為了愛吧。但冥月總覺得，這樣太委屈了。當年那個少女，就算一無所有，也能成為達官貴人的座上客，現在反而更加拘束了。

    他不想像羅錦衣一樣委曲求全，她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想要去做的事情。

    “我不明白你說的什意思，”沈文石一臉茫然，“你是說有人會勸我不要讓你拋頭露麵嗎？可是這就是你的工作啊，怎會成親了就不繼續做了呢？”

    “至於流言蜚語，”沈文石定定的望著她，“隻要你不理睬他們，和我們又有什關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