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台區地方很大,整片區域呈東西走向,市內跟郊區的差別很明顯,現階段,市區主要偏向於雨台區西部,越往東發展越慢。
兩人開車往西,不一刻,來到一處三層的茶樓。
茶樓老板認識段成文,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這地方喝茶。
在三樓找了一個靠窗的好位置,要了一壺上好的碧螺春。
“來,嚐嚐。”段成文給李正一斟上一杯,“這家老板我認識,上好的碧螺春,來自原產地洞庭山,絕對不會有瑕疵品。”
李正一笑道:“對我而言,喝碧螺春的滋味就如咱家的鄉野農茶,沒有區別,茗茶入我嘴,跟暴殄物沒有任何區別。”
段成文哈哈大笑:“我喜歡你的直爽,不過喝茶講究的是心,甭管會不會品,心到了就成,沒必要出個一二三來,來……喝!”
兩人附庸風雅地舉杯示意,酌一口。
其實對李正一而言,來這種地方喝茶頗為不自在,完全不如鄉間野茶,一泡一大壺,一喝一大碗來的痛快。
兩人聊了一會,很快就到襄寧市內的情況。
段成文:“襄寧市內官場,幾乎被翻了個底朝,很多碩鼠蛀蟲,在互相攻訐中,狗咬狗一嘴毛,全部暴露在檢察機關的眼皮子底下,基本上被一網打盡。”
李正一嘲弄道:“那怎一點動靜都沒有?之前回去過襄寧好幾次,沒有在任何地方瞧出一點端倪。”
段成文笑笑:“你既然懂,何必要這問。”
“好吧,我就是覺得,似乎壓製得有些過分了。”李正一一笑。
“那又能如何。”段成文身在體製內,什樣的勾當沒見過,正因為見得越多,就越來越習以為常。
“好了,咱不這個。”李正一主動岔開話,“體製內的事,也不是我這等民能夠妄加評論的。我就想問問程局長的近況,具體咋樣了?”
“還能咋樣,當然是升官了。”
“進了青雲區領導班子?”
段成文微笑:“不,進了襄寧市市局。”
“想在警察這一條線走到底?”李正一原以為程立生會選擇在區謀上一個位置,鍛煉幾年,憑借著這一份功勞,晉級到市應該沒有任何問題,那樣的話,發展麵要廣很多。
隻是沒想到,對方選擇在警察機關這一條線不跳出來。
段成文:“其實他的選擇是正確的,這一次,他是有機會跳出來,一旦跳出來,各類行政權利機關的選擇麵就寬很多。不過以他的性子,真的不適合混那些勾心鬥角的行政權利機關,還不如在公檢法這一支,遲早還能上升一步,否則跳出去,晉升到市,隻怕也是一個養老的地方。”
這想不無道理,程立生估計也是多方衡量,才會如此選擇。
“那真要恭喜程局……哦不對,現在是什職務了?”
“還是程局。”段成文笑道,“隻不過,這個副局從青雲分局轉到了襄寧市市局,叫法一樣,級別可就大不相同。”
“下次回去,可要找個時機恭喜他一番才行。”
“上次就在念叨你。”
聊完襄寧市方麵的情況,兩人的話題又轉到了現在李正一在長水的事業。
段成文很欣慰自己沒有看岔眼,當初在襄寧市,他就知道李正一這人不是一個等閑之輩。唯一意外之處,就是沒想到對方的能耐遠遠地超出了他的預期。
聊到最後,李正一試探性地:“段哥,你家在這邊,到底是一個什樣的位置?”
段成文意味深長地:“看來你平日真的沒有打聽情況,上一次跟你交過底,既然到了這邊,我就簡單點跟你吧。我哥叫段成武,現在是長水市蓮心區區長,嗯……別糾結為什哥哥叫成武,走的卻是文的路線,而弟弟叫成文,卻走的是武的路線,這都是咱家老爺子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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