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

    “爸！”

    “親家！”

    被判定必死的人，起死回生，一家人驚喜萬分。尤其是趙夫人和辣妹，喜極而泣拉住周老頭哭了起來。

    “都哭啥，別哭別哭，等我真伸腿那再哭。”

    “親家，外麵冷，咱屋。”

    李醫生仿佛被雷擊了一樣，眼瞪得溜圓，嘴巴張的能塞下一個拳頭，好半晌他道：“我要再檢查一下，周老，讓我再檢查檢查。”卻沒人搭理他，自討了個沒趣。

    趙夫人滿懷感激的看了一眼西門靖，和女兒一起攙著周老頭進了屋。趙老頭投向西門靖的目光帶著幾分嘉許，跟在後麵也進了屋。

    趙雲生輕輕拍了拍西門靖肩膀，語氣溫和的：“休息一下，一會一起吃飯。”

    晚飯是從堂屋擺的，就餐者也隻有趙家人和西門靖一個外人。滿桌子都是山野蔬菜，蒸地瓜，煮玉米，還一大鍋南瓜粥，連一點肉腥都沒有。

    無肉不歡的西門大官人，看著蔬菜們一陣牙酸。他知道山就這條件，大雪封山能有吃的就不錯了。

    趙家人家教極嚴，吃飯時不言不語，每人捧著個地瓜吃的十分香甜。西門靖腹誹道，這尼瑪是平時山珍海味吃黃牙了，該來點粗糧清清腸胃了。

    西門靖也餓了，不管是出於禮貌，還是身體需要，拿起個地瓜啃了起來。舔、糯、香，瞬間侵略了他的味蕾，純然的味道真不錯，頓時食欲大開，連吃了三個地瓜，啃了五六個玉米，他才放過了蔬菜們。不是吃不下了，而是桌上見空，辣妹直瞪他。

    趙夫人輕啟皓腕，親自給西門靖盛了一碗南瓜粥，溫言道：“婉兒，你複姓西門？”

    “西門靖，靖康恥的靖。”吃飽了喝點粥溜溜縫，西門靖接過碗來喝的香甜。

    “你和我女兒差不多年齡，那就叫你靖了，我姓周，你可以叫周阿姨。”

    此時西門靖還不知道這聲周阿姨的分量有多重，隻是隨意的順著她的話，甜甜的叫了一聲。又惹來辣妹一陣白眼球。

    這是餐桌上唯一的對話，吃過飯色早就黑透了。翻山回家肯定不可能了，趙家人騰出一間房子給西門靖他們休息。

    一進屋，西門靖便問道一股子濃鬱酒味，武驄這貨和那個隊長，倆人正盤腿坐著炕上，幾上擺著一碟花生米還幾個軍用罐頭，杯來盞往喝得正歡。

    “西門，這是我戰友，郭建，外號二鍋頭。”武驄轉頭對郭建：“他是我老板，現在哥們跟他混日子。”

    郭建隻是禮貌的點點頭，仿佛不大待見西門靖一樣。武驄給西門靖倒了一碗酒，挪挪屁股騰出塊地，：“喝點，暖和暖和。”

    “一肚子地瓜玉米正在打架呢，哪來的地方盛酒？”西門靖打了個哈欠，道：“你哥倆慢慢喝，我去屋眯一會，下午太累了。”

    屋炕沒燒，有點涼，西門靖靈力護體也不在乎，和衣坐在了炕麵，斜倚著牆角閉目養神。外屋倆人聲聊，西門靖原本不想聽，可那聲音依舊穿過牆壁灌入耳中。

    “跟他混，能混出個啥？班長你”

    “都退伍多年了，還叫啥班長，你都營長咧，再過幾年就是縣團級幹部”

    “俺新兵哪會，你是俺班長，一輩子都是俺班長，別這個營長了，就是當了師長，你也是俺老班長！剛才老首長咧，讓俺問問你意思，他想特招你回來，先在他身邊幹兩年，然後再安排。”

    “你？我來你幹嘛去？”

    “嘿嘿，俺，下去帶新兵，在老頭身邊早就待煩咧。”

    “臥槽，叫我來頂缸，你個犢子去快活，不幹，滾，老子不幹，我現在有吃有喝挺好。”

    “老班長別傻咧，你跟著他，能混出個啥？回來吧，孬好不計，將來能有個安穩，句不好聽地，憑你那身手，去混社會都比跟著個少爺胚子強。”

    一聲有人拍了一下桌子。

    “他拿我當兄弟，我也拿他當兄弟，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兩年我自由慣了，也受不了管束了，你替我謝謝老領導，這事馬尾巴栓豆腐——甭再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