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哲姑娘依然沒有消息。
哲林回來之後便已將此事報到了史蜀胡悉府中,史蜀胡悉還以為哲哲仍在府關著,哲林這一報才驚覺哲哲不見了,趕忙派出了府中下人去尋。
我不清到底希不希望哲哲回來。她回來之後,如果對她人起昨府中之事,咄必的日子隻怕要難過,就算可汗派人殺了他也不意外。但我也不希望她出事,她如果這次真的出了什事,咄必心要怎過的去?畢竟那些肮髒醜陋的事與哲哲無關。
府中很安靜,咄必多數時間都靜靜地坐著,卻不似那的神魂離體,而像是在想些什。我找機會把那塊七音石的碎片給他,他拿在手看了半晌,冷然一笑,揚手拋開。
第三一早,哲林來報,哲哲姑娘騎走的馬匹已經回到了牙帳外。
“那哲哲呢?”我急切地問他。
哲林看了一眼咄必,搖搖頭,隻了兩個字:“未見。”
未見!哲哲策馬奔出牙帳再無蹤影,兩兩夜過去了,如今馬回來了而人未見!這意味著什,不言自明。我擔憂的看了看咄必,他什都沒,手卻抓在桌角上,抓得骨節泛白,直到喀的一聲,桌角被生生捏出條條裂縫。
我走過去握起他的手,感覺像握住了一塊冰。輕輕用手帕撣掉了他手掌中的木屑,安慰道:“如今是放牧的季節,草原上牧民多,也許她隻是受了傷在牧民那休養。沒有消息,總比壞消息強。”
我鬆開手,卻又被他拉住,他的頭一歪便頭靠在了我的手臂上,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我低頭看了看他,沒再動。
等待的時間過的特別緩慢,哲林每次帶回來的消息都是未見。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對於咄必來無異於煎熬,府中也因此氣氛壓抑。
可汗傳召咄必入宮一次,我擔心的坐立不安。怕他忍不下心頭怒火,又擔心可汗知道了什。直到看見他從門外整潔利落地走進來,才放下心。
離哲哲出走五之後,有牧民在一片白樺林中發現了哲哲的屍體,屍體已經開始腐敗,頭頂部曾遭重擊。她身上的首飾外衣悉數不見了,隻著了中衣,歪歪扭扭地躺在一棵樹下。
那片白樺林在牙帳南邊,離牙帳快馬不到兩個時辰的距離,隻是搜索的人一直在往東北方找,才錯過了那片樹林。
沒人知道那五哲哲究竟發生了什,是她自己跌下馬身亡之後被人偷去了首飾,還是有人打劫了她之後再殺了她。
總之她死了,在十五歲花一般的年紀。曾哭過,曾笑過,也曾愛過。隻愛這一次,便死於這一次。
消息由哲林帶了回來,咄必聽了之後用力地閉上的了雙眼,良久無話。
感情上我很難接受哲哲的死訊,覺得如果那自己抓住了她,她今一定還活著。但是,理智上我鬆了口氣,為咄必。
哲哲下葬之後一切似乎歸於平靜,日子已經到了七月中,離七月廿九還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雲昭那邊依然閉門,隻是時間越近,想砸她門的人就越多。
我在一個繁星滿的夜晚找到了哲林,問他知不知道哲哲到底是怎死的。哲林緊緊地抿著嘴唇,眼神堅定坦然,卻沒有話。我看了他一會兒,低下頭苦笑一聲,“是我管的太寬了,好吧,就當我沒有問過罷。”
“你如何知道?”哲林開口問道。
“除了你,誰還有機會去做這個對殿下最有利的決定?”我抬頭看了看滿的繁星,“沒有你往東北方追出一夜,他們又怎會錯過南邊的樹林。”
“她注定活不下去。”哲林的聲音很平靜,“沒有我,也有別人。”
我皺了皺眉頭,“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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