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白色的世界之中，布滿了濃重的迷霧。伸手不見五指，就好像一個壓抑的囚籠一般。

    王老二艱難地朝前方走著，完全不知道這到底有什，會出現什，又將發生什。便是老馬，也無法在這找到真正的路途。

    空氣之中，有著絲絲水汽，不是小河的那種清澈的水汽，不是大海那種鹹濕的水汽，不是造飯起鍋的那種生活的水汽，也不是農民忙碌許久的汗水蒸發的水汽。

    而是一種類似於受傷之後，傷口感染生出的膿水。又像是某些兩棲動物表皮上的粘液。有的人小時候或許會有淩虐動物的經曆，那種把小生命一腳踩爛，血水，腦汁，內髒之中的小塊，還有細胞液之類，加上一大堆不明液體混合起來的味道，就是現在王老二鼻子問到的氣息。

    冰冷的感覺通過水汽一點點從王老二的肌膚麵滲入，汗毛根根立起。準確來說，王老二並沒有實質意義上感受到他的汗毛立起，隻是這個溫度，這個陰森的環境，讓他覺得自己害怕的仿佛自己就應該汗毛立起來。

    地上濕濕的，黏黏的，就好像那種飯菜，牛奶，奶茶之流打翻在地上。剛開始給人一種滑滑的感覺，讓人無法站穩。過了不久，再踩上去，就有一種黏黏的感覺，讓人行走費力。王老二走的每一步都是如此感受，好像踩在什粘液之上，讓人既困難又惡心。

    迎麵而來的陣陣微風，帶著一種胃部發酵出來的惡臭，又好像堆積數百年的糞坑一般。濃烈的氣息打在王老二的麵門之上，直讓人惡心欲吐，無法忍受。

    “這是哪？”王老二忍著種種不適，一點點地朝前走著，既看不見前方，又不敢後退，因為後路，他一樣也看不清。

    他也不記得自己是如何到達這個地界，也不知道自己在這到底是準備幹啥，隻是一個人無休止的前行，前行。終點在何處，他不知道。起點在何處，他更加不知道。

    突然腳下一個不穩，王老二跌倒在地上。摔下來的時候，身子不由自主的側過去，右手本能朝下麵一撐，卻又按在一個滑膩的不明肢體之上。整個人撞在了一個柔軟的，膩膩的，不知名的，看不見的東西上麵。

    王老二右手不自覺的握了一下，卻感覺自己握在一個軟軟的長長的東西上麵，那似乎是什深海動物的肢體一般，分泌著奇異的粘液。讓王老二的手上，充斥著白色的液體，在五指之間拉開透明的薄膜。王老二心中膽怯，又不敢就這般鬆開，隻是一點一點的在那個肢體上麵摸著，分泌而出的液體越發的味道濃重，甚至還滴落到王老二的身上。

    在往上去，王老二一點點探索著這個詭異的物體，又摸到幾排類似於鋸齒的或許是骨骼，或許是石塊的東西。排排鋸齒之中，還有著一些令人惡心的汙垢，隻是無意間散發出來的一點味道，就讓人惡心欲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