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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正在漫無邊際的想象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這個聲音來自於對麵的山中,聲音有如洪鍾,伴隨著聲音而來的是一股強大的氣息,這股氣息與剛才赤異的聲音中所蘊含的能量,竟然不相上下。
此時,陰神軍中,有幾匹經曆過無數次戰場廝殺的鬼馬,竟然發出低低嘶鳴,有些不安起來。
“我是該稱呼你為大將軍赤異,還是該稱呼你為陰神赤異?”
“或者更應該禮貌的稱呼你為陰神大將軍?多尊貴的一個封號啊……”
“想我將牧,論出身,乃是南方之主,臣民兆萬;論武功,我戎馬一生,收服大部落不下千百……”
“然而一戰而敗,淪為了階下之囚,死後也不過是被封為了區區一個陰司將軍……陰司將軍,,還要受你這個陰神大將軍的節製”
“要是別人倒也罷了,可關鍵是你,一個吳國的奴隸,姑蘇慕容家的奴隸,隻因為你走了運,被一個少年所救……可是,誰又能想得到呢,當初那個還未成名的少年,竟是日後名震寰宇的聖帝”
“我不得不承認,你有氣運,有大氣運,但是那又怎樣?你終究還是姑蘇慕容家的一個奴隸”
“一個冬光著腳,穿著破爛褐衣的奴隸,酷熱的夏要去山中砍柴,嚴寒的冬要去湖中捕魚,無論刮風下雨,無論嚴寒酷暑,你都得無時無刻的勞作,以此來體現你的價值”
“你沒有自由,沒有命運,年紀輕輕就有一張蒼老的臉,那是經過日曬雨淋而變得蒼老的臉,還有那行屍走肉般的身體”
“我不記得那年你多大了,在姑蘇慕容家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那是一個冬,漫大雪,而你,依然是赤腳褐衣,我不忍,便讓人送給了你蓑衣與笠帽”
“那時,你還是一個少年,一個沒有名字的少年,一個隻有編號的少年,一個有著一張蒼老的臉的少年……”
“然而那時的我,已經成為了南方之主”
“那件蓑衣與笠帽,聽伴隨了你很長的一段時間,哪怕是以後你跟隨聖帝的時候,下雨落雪的時候,你也會經常披戴在身,幸虧你的個子變化不大,否則也不可能穿那多年”
“這些……你還記得嗎?”
……
黃仔細的聽著這一切,有關於陰神赤異的一切;山中的陰神軍士兵也寂靜無聲的聽著這一切,有關於他們偉大統帥的一切;辛絕也安靜的聽著這一切,有關於他追隨一生的將軍的一切。
所有的人,都是第一次聽這一切——從一個敵人的統帥那。
“是的,將牧將軍,隨著歲月的流逝,很多事情我已經不再記得了,但是那件蓑衣與笠帽,我還清楚的記得,就像我們生前那樣,我跟你過無數次,我一直都感激著你,有機會的話我也想著要報答你”
“那件蓑衣與笠帽,是我赤異有生以來第一次得到的饋贈,蓑笠的出現,甚至讓我開始看到了希望,活著的希望”
“它給我帶來的意義,甚至要比我手中的寒鐵劍還要重大……那才是我人生的起始點”
赤異拔出了腰間的利劍,劍鋒上散發著令人膽寒的陰冷氣息。
甚至於隔著巨大山穀溝壑的對麵的異鬼軍士兵也有所不安。
這柄劍是赤異的,是聖帝賜給赤異的。
“歲月的長河終究還是沒能洗去你內心的塵埃”赤異對著山間道。
“他滅我南族,占我領地,哪怕是馭龍升之時,也不忘了封你個陰神大將軍,好讓你繼續替他守護著那些江河湖泊”對麵的聲音道。
“當初你用兵不已,誅戰不休,並兼無親,以至於文無所立,智士寒心,最終致使你們徙居於獨鹿,遂致阪泉之敗”
“你雖戰敗,然而聖帝並沒有為難你,不是嗎?哪怕是你死了以後,也被封為了陰司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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