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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烏黑的雲層越壓越低。時不時響起的雷,伴著肆意狂舞的紫色閃電,仿佛整個空都要碎裂一般。
淩軒靜靜的坐在洞口一處突起的黑晶石上,左腿曲膝立在胸前,右腿平直躺地,雙手握著黑弓的弓骨放在左膝蓋上,棱角分明的臉龐略顯疲憊。
他仰頭看著大雨中若隱若現的雙子嶺,心想:“過了前麵的山峰,就該到了吧!”
正愣神,身後突然響起一聲悅耳溫柔的聲音:“公子,要不你去歇息一會?這我看著!”
淩軒擰過頭,隻見一襲淡薄的紫衣飄散在身前。
“不用了,宮姑娘,我不累,你休息去吧。”淩軒回道。
一路上,隻有紫衣女子時不時的找他聊上幾句話,其她人都隻是默默的趕路,不知不覺中,兩人熟悉了很多。
通過交談,淩軒也知道,她的名字叫宮紫衣。
人如其名,名如其衣。宮紫衣喜歡身穿紫衣,長得也如紫衣般雅致脫俗。
“血肉之軀,連續一個多月沒好好休息,怎會不累呢?別逞強了,去吧。江湖兒女,不拘節,其她姐妹們不會什的。”宮紫衣白了淩軒一眼,淡笑著道。
淩軒微微抬起頭,看了看洞內細聲交談的女子們,繃緊的臉龐微微一鬆,淡笑著道:“我又不欺負她們,怕她們什?”
宮紫衣聞言,抿嘴一笑。
看著淩軒心無旁念的樣子,宮紫衣心想:“君子坦蕩蕩,的就是淩公子這樣的人吧。”
洞內的氣氛似乎隨著溫度的升高,融洽了一些,有人開始有有笑,那一張張憔悴的臉龐出現了久違的笑容。
“嘻嘻,宮姑娘和淩公子也挺般配的嘛。”不知誰先開了話匣。
“去,別胡,我家姐可是有家室的人了,要配你自己去配。”另一年紀較丫鬟打扮的少女聞言,啐了前者一聲,不樂意道。
“嘻嘻,有家室怎啦?男人有家室了還不是三妻四妾?”一個耳垂掛著顆痣的女子插話道。
話剛完,自己似乎又意識到反駁得有些毛病,若被人誤會成自己讚成女人也可以同時嫁幾個男人,那不羞死人啦?遂臉色瞬間變得通紅。
有耳尖的,一聽女子這話,再看她的表情,哪還不知她心中所想?想想那樣的生活,不覺也羞紅了臉。
“雲兒,你家姐有婚配了,你沒有吧?要不你嫁給淩公子啊。”又有一人對著那丫鬟打扮的少女起哄道。
“你那想嫁,自己嫁好了。”雲兒見其她人都拿她打趣,鼓著嘴梆子回了一句,裝作不悅的起身,挪到了旁邊去,但一雙明亮的眼睛還是不自覺的瞟了兩眼淩軒和宮紫衣並肩坐著的背影,然後黯然的低下了頭。
其她人見狀,皆掩嘴而笑。
淩軒和宮紫衣也愉快的交談著,不過,他倆談的,是關於宮紫衣的簫曲。
“除了你,別人都吹不響它?”
“是的,不但簫吹不響,曲音也不對,用別的簫吹出的曲完全不是這樣的。”
“這真是奇怪。恕我冒昧問一聲,不知宮姑娘從何處得到的這支簫?”
淩軒本來還想讓宮紫衣教他如何吹簫,此時聽簫和曲是配對的,也不好找人要,隻問從何處得來,若是可以,他也想去弄一支。
“我養父母隻撿到我的時候它們就在身邊,詳細來曆也不清楚。”宮紫衣提到身世,神色有些失落。
“這簫不需要真氣催動,威力就如此之大,定然不是尋常之物,姑娘也不需太難過,隻要多加打聽,必能尋到生父母的消息。”淩軒寬慰道。
“尋不尋,卻也不打緊,既然他們都狠心拋下我,我再苦苦打聽,又有何意義?再,我現在已經成家,不是孤苦之人,更加沒有那個心思。”宮紫衣裝作不在意的樣子,但是話沒完,情緒就顯得更加低落。
淩軒不知如何相勸,也就不再話。
風呼呼的刮。
宮紫衣覺得有點冷,雙手抱著膝蓋,微微顫抖。
“你還是進去吧,我們還沒脫險,別把自己弄生病了。”淩軒看了她凍得微紅的臉蛋,溫聲道。
“但你……”
“沒事,我一個人守著就行。”
宮紫衣想了想,“哦”了一聲,站了起來。
麵還有那多雙眼睛看著,孤男寡女在洞口坐太久也不好,雖然已是人妻,不似少女般扭捏,但該避閑的,還是得避避。
宮紫衣站了起來,正要轉身入洞。
突然,她的餘光無意瞥中一銀光閃閃的生物衝破大雨,正向這邊急速飛來。
“心!”
宮紫衣驚叫一聲,右手快速取出長簫握在手中。
“嗚嗚…”
紅唇輕啟,玉簫發出一陣斷斷續續低沉厚重的聲音,不似尋常的簫聲,卻像老嫗的啜泣聲。
簫聲一起,一股強勁的氣流憑空出現,並繞著宮紫衣盤旋,如同遊動的土龍。
“噠!噠!噠!”
簫聲驟變。
每一聲“噠”響,就有一道白色光流從旋風中激射而出,向著銀光生物擊去。
與此同時,反應過來的淩軒一躍而起,搭弓拉弦,一氣成,做出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那銀光生物快速靠近,轉眼已到二十米內,兩人這才看清。隻見它身長四米有餘,頭扁而大,尾長且尖,身上磷光閃閃,有點似魚。
“那是蜉,快阻止它。”
一個緊張的聲音突然在宮紫衣身後響起,卻是一個年紀十四五歲的俊俏少女。
此女身穿束腰長裙,裙擺繡著三朵偌大的無名白花,胸口處,鏤金點綴佛塵飾物一支,看起來有些怪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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