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柔清跟著青鳳，想著一下來的事情，記憶卻又總是會在不經意間觸碰到一個人，她搖了搖頭，好像是想把那個人搖出腦海。

    “肯定有事吧？我能看出來，他也應該早就知道了吧？”青鳳突然道。朱柔清一下子被青鳳問得一愣，也不知她在什。

    “就是你的朱雀靈力啊。”青鳳隨意地找了塊青石坐下了，“當初姐姐為了一個人，我們被人陷害，不得不躲在仍然是荒原的北冥域，那時，我的靈力還和我的名字一樣，來自鳳凰。”“可獸靈力的洗塑不是不能在一個人身上進行兩次的嗎？怎”

    “當然有辦法啊，獸靈力無非就是在人族靈力中，摻加獸族的精血和靈氣罷了，換一個，也無非就是把體內的靈力重新換一遍而已，你不知道的事情多著呢，什時候提議院長讓你們也出去見見世麵。”青鳳捋了捋被風揚起在日暮的長發，悠悠地。

    朱柔清不話了。

    “能不能和我你們的事？”青鳳一手托腮，“給我聽也沒什的，按那群老家夥的法，我的鳳凰血可是你的輩啊。”

    朱柔清連連擺手，：“誒？還有這種法嗎？”

    “其實也沒什的，按宇哥的法，我這算倒追吧？二十年前我八歲，他還是剛入學的弟子，一開始他就展露了很高的賦，也很努力，那時我還不知道他賦這高，卻還比一般人還努力的原因，隻知道每次我看見他，他都是一副很認真的樣子，不過，也就隻是平時對他多看幾眼了，那個時候都還是孩子，對於情愛什的，根本就不懂，這種狀態感覺過了很久，一直到那一次的濠靈會。仙院區的會事需要至少十五歲才能參加，那時我剛好十五，因為修為比同齡人高，勉強也能參加，可他比我兩歲，竟然也去了，我以為這是院長的特殊安排，也就不自覺地在一些方麵對他多有照顧，他也真的很，誰對他好就對誰一直露著笑容，現在想想他那時的笑臉，還真是個傻子呢，不過，因為賦本就比其他人高，又多半沉浸在自己一個人的修煉中，連沈卿候也是在濠靈會之後才認識的，他一直都沒有朋友，可能隻有那時的我，算是吧？”

    “濠靈會上的抽簽，他比我先出場整整十，那十，才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他很要強，每一場都會拚盡全力，即使境界差了一大截，但他還是會不知高地厚般地衝上去，我還記得有一場比賽，對手很強，修煉的功法也很奇異，能夠製造出山林河澤的地形，根本就超過了兩種屬性的上限，不過會後就沒有人見過他了，而且他還是沉丹境後期，而瓊離還隻是築基境巔峰，境界差了三段，哪怕他之前一直都是越級戰勝對手，但這次卻沒有一個人看好他，所以全場隻有我一個人為他加油，是不是很傻啊？”

    “一開始他就被對手教訓得很慘，都快揍得他老娘都不認得了，”朱柔清不知為什笑了，倒是很像幸災樂禍一般，“後來這傻子終於想通了，靠靈屬是不可能戰勝對方的，所以他就幹脆陣前突破了，沉丹時靈力就超脫了五行屬性，可不知為什，像他那時那樣真的孩子，靈氣特性卻是肅殺。而對方的心理狀態明顯還不成熟，之前的進攻也讓對方得意忘形，竟然任著他突破，可瓊離的肅殺之氣一出就被嚇軟了，然後那些牆頭草們就開始為瓊離歡呼，哼，根本就沒在意瓊離已經是硬撐著才站著不倒的。”

    “我已經不知道我是什時候開始喜歡這個比我兩歲的人的了，也許是他修煉時不符年齡的安靜，也許是每次上場前他遞給我的堅定的眼神，又或許是他每次麵對我時，陽光一般的笑容和溫柔的語氣。”

    “他的那場比賽結束後，就不知從哪來了個人砸場子，不過他也沒有做其他事情，隻是把院長打傷就走了，這件事本來不讓我們給任何人聽得，不過，如果是青老師你的話，應該沒問題。那人和院長打鬥的餘波控製不住，我為了保護虛弱的瓊離，就出手了，還以為會得到帶著一如既往的微笑的一聲謝謝，但他看見了我的豎瞳和赤冠，臉上卻隻有痛苦和矛盾。我不知道那之前他是不是也喜歡我，但是我知道那之後，如果有的喜歡，都隻剩下了矛盾，我還不知道他為什變成了這樣，他的笑容，一並消失在那發生的事情了，至少他，再也沒對我笑過，再也沒有。我覺得很委屈，我不知道為什，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他會對我這冷漠，反正那晚上在蒼江邊，我哭得很凶，我甚至不知道我已經對他這在意。”

    朱柔清突然停下了回憶，問青鳳：“青老師，你知道蒼江的一個故事嗎？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男子住在蒼江北岸，喜歡上了南岸的一名女子，而那女子也喜歡那男人，但是男人每次見她，隻能隔著壯闊的蒼江，沒有什理由，普通人又不能隨便地過江，所以一年中，隻能借著七夕，再給邊江的士兵一點好處才能到邊岸擁抱她，男人也想過搬去南岸，可他的老母親已神誌不清，村子都是熟人，至少還可以幫著照看一下，到了南岸人生地不熟的，很難會發生什事情，他隻想母親安穩地度過哪怕她自己已經不知道的晚年，他不想母親出事，更不可能丟下她不管，但這份思念一直在折磨著他，所以他決定，像神話牛郎織女一樣，在兩處之間搭一座橋，這樣，兩個人就能通過橋擁抱對方了，那神話虛幻的浪漫就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他終於完成了一個前無古人的事業，在蒼江上建了一座橋，建成那，他就和女子在橋上成親，那本來一切都很好，但沒有人在江上建過橋是有原因的，一直都是緩緩流著的蒼江水突然掀起了滔巨浪，拍碎了男人修的橋，卷走了這一對新人，可能是蒼江不忍心就這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就在人間被衝散，所以蒼江會顯靈的，若是已經有了心上人，她的淚落入蒼江，會映出億萬星辰。”

    青鳳沒有接著，因為她的確不知道還有這種事，朱柔清接著：“後來是昆院長找到了我，他就和我講起了瓊離的事，他其實是孤兒，在院長外出時遇見的，遇見他時大概是四歲，渾身是血，抱著劍昏睡在屍體之間，而那些屍體，有他的親人和，獸族。這份仇恨，他很的時候就身處其中和他幼的心靈一起成長，不成熟的心情，就會成會偏執，對獸族的偏執。”

    “我知道他是喜歡我的，但是，這份偏執，讓他連自己的內心都看不清楚，連情字，都不會寫。”到最後，朱柔清的話已經含糊不清，在漆黑無月的空下哽咽了起來，青鳳上前，將朱柔清拉入懷中，沒有多。被青鳳摟進懷，本來忍住不哭的朱柔清卻再也忍不住放聲哭了起來。

    人總是這樣，孤獨時無悲無喜，被可以信任的人安慰了，卻又控製不住自己心底的情緒。

    “孩子，這十幾年避又避不得，不甘心卻又沒有辦法化掉瓊離的傷痛，真是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