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是六月十五日。今日大街上的人逐漸開始變得多了起來,他們紛紛手捧一朵紅蓮,挨個排著隊,邊走嘴邊念叨著什。
這場麵著實壯觀的很,這些都是白衣教最忠誠的信徒。他們每逢今日,六月十五,便要徒步走到聖山之上的罪孽池之畔,把這朵象征著罪孽的血蓮放入罪孽池之中,象征著向主神洗刷了自己的罪孽。
這手捧著的血蓮也並非尋常的紅色蓮花,而是確確實實由每個人自己身上的鮮血染紅的蓮花。
每逢這日,藍若城之中便是一片血腥之氣浮動著。
盛大的禮教一直會從中午延續到午夜,這些絡繹不絕的信徒,是白衣教數十年苦心經營的成果,更是白如靜的心血結晶。
這一日,往日被視為禁地的望月山,便會接觸蠱陣禁製,從而讓人們進來。
這是最盛大的節日,也是最混亂的一日。
藍寧當然知道,他在這維持秩序。一邊盯著來來往往的群眾,一邊對所有人微笑頷首,安慰這些信徒。
此刻,在蕭雨桐的院子。秦越已經準備好了一切了。
他收拾好了自己的行禮,其實不多,不過是一些器物,胡亂塞到身上也就算是行李了。
他沒有什特別需要帶著的東西,隻要能夠救出來宴夕顏,這就足夠了。
暗衛這些日子已經與秦越混熟了,秦越絲毫沒有懈怠,早早地找機會讓他昏睡了過去。
他已經準備好了,剛剛準備離去,那之間聽見不輕不重地敲門聲,“秦越,你在嗎?”
“唔……有事嗎?”秦越悄悄放下了東西,輕輕問道。
蕭雨桐搖了搖頭,道:“我……沒什事情。今日藍寧他們都不在。”
秦越打開了門,側頭問道:“不在?怎了?”
“我覺得我們可以溜出去玩。”蕭雨桐難得展顏一笑。
秦越歎了口氣,輕輕道:“不了吧,我今有點不舒服。我們改日再去吧。”著,他就要關上門呢。
蕭雨桐低低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秦越條件反射似得看著蕭雨桐,微微扯了扯嘴角,“你剛剛,什?”
“你是不是打算去救她了?”蕭雨桐那之間紅了眼,剛剛強作鎮定的模樣瞬間不見,隻剩下滿麵淚流的模樣,梨花帶雨,看著煞是教人心疼:“然後一起走?再也不會回來了?”
秦越沉默了,他覺得他不應該騙蕭雨桐。
蕭雨桐嘴角抽動了幾下,苦笑起來:“看啊,看啊……我多傻。我以為,我可以把你留住的。我以為,隻要她死了,我就可以把你留住的。你就會漸漸忘了她的……”
“不可能。”秦越篤定,“我永遠不會忘記夕顏的,除非我死了。”他的那篤定,那認真,卻又那平靜。這絕對不是信口開河,因為蕭雨桐知道,秦越言必行,行必果。
蕭雨桐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裂開了一樣,她輕輕道:“我……我不會讓你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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