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調宣布已為人夫。

    文字不多，幾乎看不見什肉麻的字眼。嚴肅起來，這更像是一篇官方的通告。可是，看著那一本正經，嚴肅認真的文字，感覺卻是最撩人。

    文字下方附帶一張大大的圖片。

    一張席少川擁兔在懷的背影圖片，看不到兔的正臉，隻看到席少川眉目低垂，嘴角含笑的凝視，手還拎著一袋零食。

    一張很生活，又很唯美的照片。

    兔怔怔看著。

    楊一妃嘖嘖，“有顏，還有心，戀愛就是為結婚，一點兒不耍流氓，跟外麵那些妖嬈賤男完全不一樣。所以呀兔子，遇到妖精你真是有福了。你看看這報道，就差直白的‘我是有婦之夫，異性請自行繞道’了，這自覺掃除桃花的用心，簡直讓人感動。”

    是呀，感動，感動的……

    “席二貨。”

    兔這句幾不可聞的話出，楊一妃抬手揉揉自己耳朵，她好像聽到了一句不符畫風的回應。

    “兔子，你剛才什？我好像沒聽清。”二貨？兔子在誰？

    “席少川，席二愣子。”兔完，拉著楊一妃回教室，“走吧，該上課了。這事兒下課再。”

    楊一妃被兔拉著，看著她微抿的嘴角，感覺不懂了。

    席妖精這樣的表白示愛，這高調的浪漫。身為女主，兔不是應該高興到抹淚嗎？怎……她為什這反應？難道……

    “兔子，難道你還有別的什想法？”

    楊一妃突然表情不善，兔不明所以，“什別的想法？”

    “不高興席妖精公開，是因為你還想再挑挑揀揀，還琢磨著挑個比他更好的？”楊一妃凶巴巴道。

    兔聽了失笑。

    “兔子，我可告訴你，遇到妖精這好的男人，如果你還有吃著碗瞧著鍋，朝三暮四的想法。那……”

    “我一定會臉上長痘，胸部變平，左腿變粗，右腿變細。”

    “沒錯！所以，如果不想自己變成妖女，就一定要好好珍惜，別犯傻。”

    “嗯，我一定比珍惜自己還珍惜他……”

    兩人著，走進教室。第一節就是席少川的課。

    “老師早。”

    問著早安，目光灼灼盯著講台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心理作用，感覺今的席少川很不一樣。是因為身份變了嗎？成為人夫的人，渾身上下處處都透著沐浴春風的氣息，眉宇間的那抹神采，讓你遠遠的都能感覺到他的好心情。

    看著，不由轉頭看向神色如常，正低頭翻書的商兔。相比之下，反倒是女方表現的更加低調，內斂，也稍微……讓人舒服些。

    如果商兔也同席少川一樣，那他們還上個屁的課，光看他們撒狗糧就夠夠的了。

    席少川上著課，視線不時落在兔身上。然後發現，她由始至終都沒看他一眼，這反應……

    席少川挑眉，這是在害羞？還是，在對他不滿嗎？想著，席少川思索了一下，沒發現自己做錯什。

    ***

    封弈看著手的報紙，心情滿滿都是沉重。

    在有限的時間，給她一個完整。席少川過的，現在正在做著的。

    從來低調的人，第一次這高調，也許並不是為了示愛，而是也是為了記錄。記錄兔活著時每一段時光，記下每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隻是，席二現在越是用心，以後就越是難抽離。現在的幸福，在兔離開的那一就會變成一把刀，連回憶都會變成一種折磨。

    當麵對生死離別，再多的心理準備都不及現實那一重錘。席二怕是很難做到他臆想中的淡然從容。所以，如果可以……

    少川，不要讓自己陷的太深，不要愛的太真。對商兔多一點同情，少一點兒愛吧！

    這樣，等到永別的那一，你才能從容麵對，不至於後半生心孤寂。

    ***

    “恭喜席老師結婚。”

    “謝謝。”

    “恭喜席老師結婚，祝你和師娘永遠幸福。”

    “謝謝。”

    “席老師，恭喜你結婚……”

    拿著餐盤，看著站在窗口前對著取餐的老師和學生逐一發糖，逐一道謝的人，兔心忽然脹脹的。

    傻瓜一樣。

    看到兔，席少川抬腳走過來，剝開一顆糖放她嘴巴，“祝賀我們結婚的糖，甜嗎？”

    “甜……”甜的眼睛發澀。為他眉宇間那真切的歡喜。

    關於結婚，她其實還在恍惚，他卻已在學著為丈夫。

    放下餐盤，伸手拉住席少川，抬腳走出去。

    看著餐盤的糖，高赫拿起一顆放嘴，甜，真甜，甜的發膩。今的席少川，讓他有些不認識。

    看著從來優雅清貴，溫和也疏離的人，今就像地主家的傻兒子一樣，見人就笑，見人就給糖，實在是……罕見的接地氣兒。

    發喜糖，很常見，不上浪漫的事，卻莫名讓人有些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