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並沒想要殺死他的。”利維坦也有點方，她是存了要偷襲赤焱的心，也確實有點……不待見青淼。可她就再不待見青淼，也不會挑在這時候對青淼下手。

    “我那一箭是瞄準了赤焱，而且為了不傷到青淼，還特意計算過角度，我真沒想到他會突然衝出來幫赤焱擋箭啊？”

    “誰讓赤焱是他弟弟呢。”加百列長長地歎了口氣。

    他是真的覺得有點遺憾，也是真的覺得有點惋惜。青淼這鳳凰雖然有些貪財，但是本性不壞，對於赤焱造成的這些麻煩，他盡管沒有攬過所有的責任，但也力所能及地為聯合軍提供了幫助。

    可是現在，他隻覺得什都完了。

    青淼原型散開後預留的火焰消散得極快，隻眨眼間的功夫，它們就仿佛散盡了所有的能量一般，消失在空中了。

    而這地間，真的也就剩下赤焱一直鳳凰了。

    混戰仿佛因為青淼之死而停歇了。

    沒有人繼續行動，也沒有人繼續攻擊，青淼的突然死亡就仿佛給這場混戰畫下了一個休止符號，所有神魔都在震驚，所有神魔都在沉默。就連巴爾，雖然十分擔心地飛到了赤焱身邊，卻也還是猶豫了很久，才試探著抬起手搭上了赤焱的肩：“你……沒事……吧？”

    “我不知道。”赤焱用空洞的聲音，有些空茫地回答了巴爾的話。

    不久之前他還在跟巴爾商量，要把他哥從聯合軍那邊拐過來，找個風景優雅的地方讓他哥住著，好吃好喝地供著，有網、有電、有空調、有ifi，要山珍有山珍，要海味有海味，還有大餐，可以日夜笙歌，就是不讓加百列跟他接觸。

    他堅信隻要時間長了，他哥就能日不思蜀，哪怕仍不讚同他的做法，也不會有太多的反駁。

    然而隻過了十幾分鍾不到，這個假設就像美夢破滅一般迅速消散。

    “我也不知道我這時應該露出什表情。”赤焱一臉茫然道，“或許我之前做的決定，真的是個錯誤的決定。”

    他是真的跟青淼談過的，很早很早以前，在他還沒有進入法力限製器的總服務器之前，他曾以開玩笑的語氣跟青淼提過自己想征服三界的事。

    他還記得青淼跟他話時的樣子，他懶洋洋的語氣，困得仿佛睜不開的倦意，都清晰得仿佛就發生在昨日。

    他你征服了三界又有什用呢？

    打江山不難，鞏固江山才難。何況你就算統一了三界，你就真的快樂了嗎？

    當時他是怎回答的呢？

    他：快樂。為什不快樂？

    他有權，有勢，是三界之主，可以飛揚跋扈，肆意妄為，想做什就做什，並且無人能攔，無人可擋，能不快樂嗎？

    然而現在，他似乎明白了青淼那句話的含義。哪怕他真的成了三界之主，能與地同壽，和日月爭輝，但那和他想要的快樂幸福，還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可他現在，又能怎樣呢。

    他一直是驕傲的，也一直是倔強的。很多時候他都知道自己的決策不對，想法有錯，但他有足夠強大的實力，又能坦然地麵對世間無數神魔和人的指責與嘲諷，所以他並不把這些放在心上。這個世界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很多時候把道理掰開了，揉碎了，出來就會這直白。隻要他能笑到最後，哪怕在過程中有再多的不對，他都有絕對的把握去書寫曆史，定義功過。

    但是事情的發展，卻真是他所沒料到的。

    縱使赤焱能看淡雲起雲滅，笑對世間所有謾罵與指責，也萬萬沒有想過，要迎來這樣一個結果。

    火牆上的拉斐爾猶豫了一下，還是降下來了。他有些躊躇地看著赤焱，似乎想安慰他，但欲語淚……（也沒有流）……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歎了口氣，才道：“雖然我沒什資格這句話，也不是很會安慰人……不過節哀順變？青淼雖然隕落了，但我覺得他沒死透。在海撈撈，還是能撈到一分半律靈魂的，你如果不介意把他靈魂拿給我們研究的話，我們努力一下，大概也還是能找到複原他的辦法的。”

    “真的嗎？”赤焱轉頭看著拉斐爾，雖然不是很抱期望，也對拉斐爾的聯合軍立場保持懷疑態度，但他此時也想不了那多了，死馬當成活馬醫也好，他還是問了句，“你們有多大的把握複活我哥？”

    拉斐爾微妙地停頓了下，然後道：“以現在的技術，大概有60以上的把握吧。”

    這個把握已經很高了。赤焱有些驚訝，但他並沒錯過拉斐爾那一瞬間的遲疑，於是赤焱追問道：“有什副作用嗎？”

    拉斐爾有點不自然地彎起手指撓了下臉頰，然後道：“確實有。我們這個技術並不成熟，與其是複活，不如是複製，或者克隆，因為它的原理就是提取目標的dna，通過排列重組的方式來重現這段dna所攜帶的內容，包括目標所持有的記憶、行為、愛好和習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