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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世上有很多的不可能，最後都變成了可能。

    星辰之地，是永遠不可能被禍亂之地，此刻的南星，已變作殘破不堪。

    在紅菩薩眼的懶酒鬼，永遠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猙獰，此刻卻麵如惡鬼。

    在懶酒鬼眼的紅菩薩，也永遠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寡淡，此刻卻楚楚可憐。

    自從東海邊的無妄災之後，紅菩薩被朱雀抓回了南星，成為南星公主的練功靶子。

    在來到南星之前的紅菩薩，美豔的過分油膩，每一步都要扭起腰肢，在話之前，所有的浪蕩，都掛在紅唇之間。

    久別再見的紅菩薩，寡淡得像一碗清水，再也掀不起波瀾。

    懶酒鬼逼問南星之亂，是不是紅菩薩惹出的禍端？

    紅菩薩沒有回答時，懶酒鬼苦歎一聲：“我早該想到不是你，你哪有這樣的本事？”

    曾經傲氣的紅菩薩，此刻在懶酒鬼的眼，如同折翼的猛禽，可憐的再也沒有衝之力。

    “你離開南星。”懶酒鬼無力的搖搖頭，得意興闌珊：“無論你做下多少罪惡，給人做過練功靶子，也該贖完罪行了。”

    在東海邊，無妄災星隕落時，懶酒鬼似乎想殺她十次都不多。

    若不是她記著丫頭的名字有個情字，恐怕早已被人打成爛泥，混在東海泥沙。

    時光過去，人物皆非，此刻，懶酒鬼卻任由她離開。

    “我不能走。”紅菩薩目光堅定，輕輕問他：“你知道我這段時間，過得是什日子嗎？”

    “無論你過什日子都活該。”這是懶酒鬼的答案，他再次陰冷麵目，言語冰寒：“我沒心情聽你報委屈，你再多一個字的廢話，我就送你一把火。”

    火焚燒，這對妖怪來，是永遠的終結。

    在東海邊，紅菩薩見識過懶酒鬼的功力，他一招萬鬼鬧事，能填補裂，與朱雀、青龍、鳳凰同爭英雄。

    他平時一副嬉笑懶散，實則功力深不可測，紅菩薩如果是聰明人，該知道此刻南星遭逢大難，他要送火，並不隻是玩笑話。

    紅菩薩的確是聰明人，否則也不能在東海邊保住性命，但她沒有逃走，繼續下去。

    “我過的日子，不是你想的那樣。”紅菩薩眉間有淡淡愁苦，語音也變得淒婉：“我並沒有過練功靶子的生活，南星公主待我，猶如雙生姐妹。”

    這真是個意外的答案。

    老妖嫁女時，在那一路上，南星公主與丫頭情同姐妹。

    吞鷹蛇王與紅菩薩，要取丫頭的性命做血食，南星公主該恨死她才對。

    紅菩薩此時的答案，在南星公主待她猶如雙生姐妹，這實在讓人不敢相信。

    “南星公主恨我，但她確實沒有對我殘害半分。”

    紅菩薩娓娓道來，出其中蹊蹺。

    “朱雀前輩教她南星法術，讓她在我身上練功，她一次也沒有這樣做。”

    南星公主當然沒有這樣做，如果做了，朱雀隨便教的一招，早已取了紅菩薩性命。

    “因為她我是個可憐人。”紅菩薩唇角酸楚，像被人拋棄的寵物：“我半世生命的全部意義，是讓父親的狂夢成真，我隻是一個器具，是肚子疼痛時候的馬桶，是嗓子渾濁時候的痰盂。”

    活了半世，美豔半世，驕傲半世，狂妄半世。

    在別人眼，隻是馬桶和痰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