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和野獸，自古以來，就有一種合作關係。

    鷹犬依附於獵人求生，獵人利用鷹犬打獵。

    雞牛活在農人的院子，雞能下蛋，牛能耕田收穀，都是農人的口食。

    貓兒白伏在人的窗台上打盹兒，夜晚追食老鼠，替人們趕走鼠害。

    甚至，在竺國，聽有人用蟒蛇，來照看嬰孩。

    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簡直數也數不清楚。

    人和野獸如此親密，偏偏人總是高高在上，不知道是誰定的道理。

    惡人被冠以畜生的名頭，其實人們都知道，許多畜生要比惡人可愛的多。

    懶酒鬼曾經編造了一個冰輪山莊的故事，他冰輪山莊有養獸人，用地靈氣，滋養了許多靈獸。

    冰輪山莊是假的，但養獸人卻是真的。

    饕餮，窮奇，檮杌，麒麟，畢奇，混沌，還有許多其他靈獸，都食用過養獸人給的地靈氣，其中，最出名的是四大神獸。

    朱雀先前對懶酒鬼過，這個叫做靈的人，對她有恩。

    因為靈就是養獸人。

    但養獸人不止有一個，所以靈在和懶酒鬼曾經的背叛。

    靈，他沒有背叛任何人，因為在那個時候，隻有他和懶酒鬼是人，而其他的都是野獸而已。

    他提到野獸的時候，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像是地間最驕傲的人。

    懶酒鬼聽到靈的話，他笑了。

    他在做白無常時候的笑，總是很慵懶，此時他的笑，卻分外狂妄。

    在懶酒鬼笑的時候，靈也笑，他笑的很儒雅，話音也很輕。

    我知道，將野獸們放歸地的，是你。

    我也知道，將青白朱玄四獸，安排為星辰之主的，也是你。

    我更知道，把我打下懸崖，封我萬萬年神通的，就是你。

    三句話，出萬萬前的舊事與恩怨。

    懶酒鬼慢慢收起笑聲，認真問他：“所以，你是來尋我報仇的？”

    “我剛才過，你我曾經是兄弟，我不恨你。”靈仍是風清雲淡，徐徐再問懶酒鬼：“歲月經久，恩怨已淡，我想問你一句話，我們能不能再做兄弟？”

    兄弟，是不能替代的情義，是可以交換性命的彼此，是比黃金還貴重的稱呼。

    靈不計前嫌，想再次和懶酒鬼做兄弟，這是一番情意。

    懶酒鬼卻回答的決絕：“不能。”

    “你背叛過我，打傷過我，我並不恨你。”靈無奈的搖搖頭，實在不能理解懶酒鬼的拒絕：“為什不能？”

    “因為你請他們喝了一壺茶。”

    這是懶酒鬼的答案，聽起來很可笑，喝茶和做兄弟，到底有什關係？

    靈聽到答案沒有笑，他輕輕點頭，得認真：“原來你早已看出，那壺茶是用什泡製的，所以你才潑了朱雀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