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幽螟:“這疤……有血的味道。”
鳳姝一怔,他喜歡的不是疤,是血。他喜歡的也不是她衣服的顏色,而且血的顏色。
這個死變態。
京兆尹又馬不停蹄的跑去擎王府,隻是人還沒到府門口,就又有擎王府的下人來,那珍貴的藥材沒丟,是做成藥膳吃了。今早取出來的時候,忘了登記在冊子上。
堂堂一個擎王府,這種事情能弄錯?
這京都的王爺,今兒晚上都是怎了。
待四周的人都散盡了,戶澤昱才往一邊奢華的酒樓上投去一道目光,酒樓中立著一道明黃色的身影,看他的眼眸枯燥而沉悶。
酒樓中的男人對他舉舉杯,戶澤昱微微點頭,那男人又悠悠然踱回樓中的酒桌邊。
酒桌邊另坐了一個男人,若是將男人的容貌比作景致,那必是比窗外皚皚白月光更勝兩分。
衛瑛飲下杯中美酒,他的神情如癡如醉,正在細細回味美酒帶給他的飄飄如仙的感覺。
見男人走到他身邊坐下,衛瑛道:“醴桃漿采桃花露精釀,三十年而成酒,飲酒入喉,如登極樂。如此美酒,王爺怎舍得分給衛瑛一介紈公子,實是浪費了。”
衛瑛是京都第一美人沒錯,卻也是一介紈子弟。雖識文斷墨,但也不像京中其他真正的學者一下才高八鬥。
更重要的是,他從來不依父命考取功名。成日隻和謝春申這幾個紈流連秦樓楚館,或是去一些文賭的場所拋灑男色,致力於成為這一群紈的又一個紈。一遇上美酒,更是連步子都挪不開了。
但大抵是大燕國的子民對美人的不良習性都要更寬容一些,所以即便衛瑛紈,也不見幾個人罵他。反而是他京都第一美人的名頭越來越響亮了。到如今更是成了一塊金燦燦的招牌。
於是乎,每每有人誇讚左都禦史衛炎,總要順帶誇一卷他家中那個美人兒子衛瑛,更有人衛瑛有當年雍州嬴的風頭。這令衛炎至今頭疼。
沈慶芝倏然一笑,聽完衛瑛的話,好像看到微風吹開案上的書卷衝他展現出一個新故事一樣有趣,他眼底有掩不住的睿智光芒。
“你是否紈,聰明人自有論斷。”
衛瑛微微頷首,嘴邊噙著難解的微笑,米黃衣襟處一絲一線細細繡成的栩栩如生的玉蘭花都比不過他驚人的容貌。
“承蒙擎王看得起。”
滿室燈火,照的廂間亮如白晝。沈慶芝往衛瑛杯中倒了一杯酒,衛瑛看著微微搖晃的液體,笑了笑。
“擎王斟的酒可是不一般。但醴桃漿實屬上乘佳釀,若是喝的多了,便如汗牛飲水,嚐不出其中曼妙滋味來,可惜了。”
沈慶芝手一頓,將酒壺置在了一邊,對於衛瑛不吃他的敬酒一事並不惱怒。
“衛公子的有理,隻是千馬尚需伯樂來辨,美酒也需行人來品才能解其中滋味。難得遇上懂酒的人,便想多喝幾杯。”
衛瑛一展手中繪著百花齊放的春景圖的折扇,徐徐地搖。微風輕輕撩起他的幾縷青絲,嘴邊的笑意越發的深。
“但……無功不受祿啊。”
沈慶芝:“聽衛公子前幾日給鳳姐送去了一匹西極馬,想來應該與鳳姐交好了吧。”
“這個嘛……算是半個朋友。”
所謂半個朋友,就是可以變成朋友,也可以隨時鬧掰。這話的不深不淺,卻是真切。
沈慶芝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那這酒,衛公子就喝得。”
“你在看什?”
廊橋上,鳳姝伸手在戶澤昱麵前揮了揮,戶澤昱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拿開。”
鳳姝把手收回去,手背微微的疼,吹了兩下。
戶澤昱睨了她一眼,“打疼了?”
疼啊,你的手勁那大,當然疼呢。
可是想起戶澤昱過他一貫不會憐香惜玉,想來一定也不喜歡那種女兒家嬌滴滴的風格。
“不疼,我很扛打的。”
鳳姝著,把手藏到身後去,自己悄悄的揉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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