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姝看著魚幽螟腳下的死人，目光一寸一寸冷下來。

    大燕國的庶民不可以殺人，但武王武將可以。這就是律法不公正的地方。

    鳳姝不能殺人，但是魚幽螟可以。隻要他找出一個理由，想殺誰都可以。而這兩個刺客的身份，就足以成為魚幽螟先斬後奏的理由。

    魚幽螟掏出一塊黑色的手帕擦了擦鞋麵，隨意把手帕一丟，手帕落到了刺客的屍體上，遮住刺客死不瞑目的慘相。

    “本王的行事作風稍有些狠厲，希望沒有嚇著鳳姐。”

    因為剛才的打鬥，鳳姝臉上的麵紗已經落下。但是此前魚幽螟不知道她的身份，如今魚幽螟能叫出鳳姐三個字，就代表他已經查清了鳳姝的底細。

    對於這一點，鳳姝並不意外。一個京都就那大，有錢有勢的人，隻要願意花點錢和精力，查出一個人的身份根本不是什難事。

    鳳姝看著魚幽螟那張陰冷狡詐的麵龐，揚嘴淺笑：“你可真虛偽。”

    剛才那個刺客死之前，分明了兩個字。主雇。那兩個字聲音極輕，微不可聞，如果不是鳳姝練過，也和別人一樣聽不到。

    他們叫魚幽螟主雇，隻能明一件事——這兩個刺客是魚幽螟派來的。

    鳳姝摸不準魚幽螟心所想，就像她不懂魚幽螟之前為什多次想要殺他一樣。

    魚幽螟：“本王處理了這兩個刺客，你難道不好好謝謝本王嗎？”

    魚幽螟的手已經活動自如，手臂上也不見什明顯的紗布，那一日鳳姝給他留下的傷，似乎也已經痊愈了。

    鳳姝可不會上他的當：“施恩不圖報，我也沒求您出手幫我，再這應該是王爺您自己多管閑事。如果王爺沒有出手，我還可以把這兩個人移交官府。隻是不知……”

    鳳姝頓了頓，話中有話：“不知瀝王為何急於將他們兩個處死？”

    是殺人滅口還出手幫助，隻有他自己知道。可魚幽螟這樣喜怒無常的變態，幫她的可能幾乎等於零。

    魚幽螟心安理得的道：“這樣的雜碎多活在世上一刻鍾，都是在浪費空氣。本王將他們就地正法，鳳姐難道覺得不妥？”

    鳳姝倏然一笑：“哪會不妥，這種雜碎，就是應該快手除掉，以正視聽。”

    不隻是那兩個雜碎，就連她麵前這個王爺中的糟粕，也應該一並除掉，讓他沒有機會再霍霍別人才行。

    魚幽螟的目光在鳳姝光潔的脖子上凝固，語氣也轉變為冰冷與質問：“你的疤哪去了？”

    鳳姝：“驍王幫我去了。”

    “沒了那道疤，你也變得和那些女人一樣俗不可耐。真是讓本王覺得枯燥乏味。”魚幽螟嫌棄的。

    他最初覺得這個女人有趣，就是因為她脖子上那道帶著血腥感的疤。現在這道疤不見了，她身上對魚幽螟的吸引力也就跟著大大減弱。

    驍王，戶澤昱，他為什這做？

    與魚幽螟的陰沉不同，鳳姝卻欣喜道：“能讓瀝王覺得乏味，那真是太好了。”

    她不覺得成為魚幽螟眼中特別的存在是什了不起的事。這種留意你就要派殺手來殺你，看你陷入慘境的男人毫無疑問是個變態。

    鳳姝是一個月正常的孩子，正常的孩子不會喜歡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