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見一麵牆，往上往下往左往右都看不見盡頭，永遠抵達不了邊界，那是什？”一個低低的聲音在船艙回蕩。

    肖楚慢慢鬆開握緊的拳頭，那是夜晟的聲音！

    “那是死亡。”那個聲音，“這是夜晟，我和亞紀都存活，我通過‘蛇’的電流在和你們對話，已經抵達火瞳王法爾的地宮，收到請回複。”

    “確認？”曼斯特抓住麥克風，聲音微顫。

    “教授，如果你看到我眼前這麵青銅牆壁，你也會相信的。”夜晟。

    水底150米深處，夜晟和亞紀緊緊地拉住彼此的手，懸浮在幽綠色的水中，抬頭去看上方，手電的光迷失在幽綠色，看不到頭。一麵結著數尺厚銅鏽的青銅巨牆矗立著，想著上下左右延伸，看起來沒有邊界，水中的塵埃漸漸下落，視野清晰起來。

    地震瞬間就已經停止，通往瞳種之國的門卻已經打開。夜晟能從銅鏽上看出那個斑駁的印記，和他發現的陶片上的印記完全一樣，一張在火焰中灼燒的臉。

    “是偶然？我們運氣這好？”亞紀輕聲，她和夜晟之間的通訊線沒有斷。

    “如果不是偶然，就當做是火瞳王法爾的邀請好了。”夜晟笑笑，“我猜那個棺材所在的古墓原本就是通往這座青銅之城的，隻是它被流水衝毀了，入口被堵住了。這的密封非常好，那大的空腔維持了上千年沒有縫隙。”

    “和傳中他在北歐冰雪的青銅之城一摸一樣。”

    “記得馮教授上課時過一種可能？火瞳王法爾是把整座山鑿空作為模子，把銅漿從山頂灌入，青銅之城成型的同時，高熱導致山岩崩裂，從而鑄造出現在技術都無法實現的龐然大物，一座完完全全由青銅鑄造的城市，他的棲息地。”

    “瞳種可真是瘋子啊。”亞紀輕聲，“不知道麵有什。”

    “夜晟，亞紀，準備回撤”曼斯的聲音傳來，“我擔心會有餘震，而且你們的氧氣儲備不足了”

    “教授，你知道我現在看的是什嗎？是瞳種和人兩個世界的邊緣，你會在觸摸到世界邊緣的時候停下來喘口氣嗎？如果餘震把這條縫給掩埋了，你會遺憾死了的。”夜晟不緊不慢，“麵有什東西，我能感覺到，進去的那條“蛇”圍繞著什在遊動，他很恐懼。”

    曼斯特沉默了，旁邊的肖楚卻知道會麵有什，一下跳了起來，“夜晟，你不要命了嗎？明知危險你還想進去，亞紀學姐阻止他！”

    “肖楚，我是這次水下探索的組長。”

    “那我要求下潛！”肖楚轉過來對著曼斯特教授，“我來給夜晟組長和亞紀組員補充氧氣等裝備。”

    曼斯特歎了口氣走到後艙給昂熱撥通了電話，“校長，水龍計劃的新進展，我們在地震產生的水下裂痕，找到一座完全由青銅鑄成的城市。”

    電話那頭沉默了下，“青銅古城，那是火瞳王的宮殿。”

    “我們應該立刻探索，雖然長江江麵上的風雨很大，要冒風險。”曼斯特，“但是你的學生肖楚要求下水，此外，我們要趕快了，一支水下探險隊被中國香港的民間基金資助，探索一處新發現的水下墓葬，看起來他們對我們的事情並沒有什了解，不過他們會在最近下潛，如果被發現······”

    “明白了，你的要求被批準，”校長，“切記不要讓一個純血龍族離開我們的監控，對它們，首選是生擒，其次是殺死，肖楚的事，就讓他去吧，他有分寸。”

    “明白，時間有限，要打開青銅之城，我可以使用‘鑰匙’？”

    “可以，我讓你帶著他，就是為了這一刻。”校長掛斷了電話。

    “時間緊促，來不及采集血樣給你當鑰匙，我和你一起下去，門打開，你隨夜晟進入探索”曼斯特大步從後艙走出來，站在窗前伸展雙臂，等待塞馬爾為他穿好潛水服。

    肖楚重新檢查下自己的裝備，還有給夜晟的補給。

    燈光從上而下，兩個人影靠近了夜晟，曼斯沒有話，而是敲了敲自己頭盔麵罩致意，吐出一串氣泡。他看起來像是一個懷孕九個月的女人，那件特製的潛水服在身前有一個硬質透明材料的囊，麵是穿著超號潛水服的嬰兒。

    在水下150米的地方，嬰兒沒有哭喊，甚至沒有流露任何驚恐的表情，他緩緩地轉頭四顧，瞳孔中流動著淡赤色的微光。

    肖楚帶著新的信號線，接好之後，給夜晟和亞紀更換了氧氣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