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樓門口,一陣涼風襲來,汗一下子就沒了,秋與抱緊了胳膊趕緊跑進了一直等著的出租車,被涼風吹落了汗,怕是要感冒了。
蔚婕雖然和秋與一樣長了一米七的個子,卻也和秋與一樣瘦得像條閃電,沒想到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居然這沉。
十六樓依然亮著燈的窗戶在視野慢慢縮,車駛出區開上了馬路,秋與裹緊了外套倚進座位,漫無目的地看著窗外五光十色的夜。
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把蔚婕從kv扛出來放進出租車,又把怎把她扛到了家的,總之,這一趟下來,渾身出了個透汗。
怪不得,平常都死沉死沉的,啊,呸,呸,呸。
尤,他居然也搞了婚外情,雖然之前聽過一些風言風雨,但秋與卻從未當真,上個星期她還去了蔚婕和尤家吃的飯,什都沒看出來,秋與忽然打了個冷戰,不知道是受了涼,還是受了驚。
秋與、蔚婕和尤三人,可以是從玩到大的,尤是學三年級從外地轉過來的,當了蔚婕將近四年的同桌,初中依然同班,高中和大學雖然不同班,但也是同校,他們倆的關係,用青梅竹馬、兩無猜來形容再恰當不過,最是知根知底。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肚子有幾條蛔蟲,蔚婕都能數得清的人,卻還是對她撒了謊,卻還是騙過了她,那這個世界,還有誰能值得信賴?
甚至,秋與這個玩伴,都感覺到了被辜負,被欺騙,被羞辱,同樣被辜負的,還有愛情、友情和信任這三個詞。
更何況是蔚婕?
她應該會感覺心被狠狠捅了一刀吧?而且,還是從背後捅的,還是由最親近的人捅的。
有些事不細想不覺得嚇人,一細想便會覺得後背汗毛直豎,冷氣氣森森,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細思極恐吧。
秋與忽然想到了五年前那個寒冷的夜晚,已經八點多了,上開始零星飄起了雪花,在一個三線城市,這個時間又是這樣的氣,路上的行人已經很少了,一陣冷風吹過,秋與縮了縮脖子,用力抱緊懷那兩個碩大的蘋果,低著頭跑起來,好冷,好冷。
但一想到等在家的簡單,秋與便覺得渾身溫暖起來了,不知道他做了什好吃的,越想越覺得餓,真想一下就到家。
今是畢業後的第一個平安夜,秋與和簡單兩人本來是要去看個電影再吃個飯的,可是秋與公司臨時加班,這個計劃便泡湯了,但隻要是和簡單在一起,怎過都是開心的,為了表達歉意,秋與特意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最好的那家水果店買了兩個最貴最大的蘋果。
車站就在前麵不遠了,秋與也跑得有點喘,便慢下了腳步,整理一下圍巾,抬頭時不經意地看了一眼路邊的餐廳,大大的落地玻璃座無虛席,一對一對,一家一家,熱鬧溫馨,這個西餐廳消費很高,秋與和簡單從來沒有進去過,每次路過時都要看上幾眼。
坐在窗邊的那個男生笑起來很好看,就像她的簡單。
她的簡單,那……就是,她的簡單,他怎會在這兒?
秋與朝簡單的對麵看過去,那是個妝容精致的女孩子,一看就是那種家庭環境優渥的,同樣開心地笑著,眼睛亮亮地看著簡單,就像曾經的自己,忽然一個叉子伸了過來,女孩子輕輕咬走了上麵的肉,然後略帶羞澀地笑。
秋與感覺腦袋一片空白,嗡嗡作響,渾身癱軟感覺快要支撐不住,她看到裝著蘋果的塑料袋掉在了地上,露出了包著漂亮彩紙的蘋果,大團大團的雪花落在上麵。
等我實習結束正式簽了合同就帶你來這好好吃一頓,管夠。
她記得那個瘦瘦高高白白淨淨的男孩子緊緊拉著她的手。
聖誕夜之後就是持續幾個月無休止的爭吵。
你就是無理取鬧、胡亂猜疑。。。
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嗎?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分手吧。
之後要是摔門而去,要就是把手的東西摔出去。
那咆哮著的人還是她記憶那個文質彬彬的男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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