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生奔向你

    三年後，江豐監獄。

    “08！有人來看你！”

    入徐易川眼睛的，是程度橘黃色的獄服以及踢踏響的沉重的腳銬。

    程度瘦了很多，本就精瘦的他此時的臉竟有些瘦的凹陷。他沒有精神，眼沒有一絲焦距，他沒有看玻璃窗外的徐易川，隻是伸出手拿了玻璃上的電話。

    他一聲不吭，低垂著頭。

    這是程度三年來，第一次見外麵的人。

    他也沒想到，這個人會是徐易川。

    徐易川也不墨跡，他率先開口，“聽琬琬，她想來看你，都被你拒絕。”

    程度沒話，依舊沒動靜，隻是沒有拿電話的手摳著桌麵。

    徐易川繼續著，“她托我轉告你，她隻是想以故人的身份來看看你，你在獄中的這三年，你拒絕了她五次的探視。她她已經看開了，不怪你了。她希望你出去以後做一個全新的程度。”

    程度的手微微有些顫抖，電話頭徐易川能清楚聽到他喉嚨的隱忍，開口時語氣盡是疲憊，“她過得好就行了。”

    “這次來，我是想來和你，程琬要結婚了。”

    程度抬頭，他聽出徐易川話的意思，不是和他。徐易川看出他眼的情緒，他淡笑點頭，“對，不是和我。是和她的大學同學，一起讀研的。聽琬琬，他們是帶球跑。她這次懷上不容易，他們兩口很看重這個孩子。”

    程度怔怔地聽著徐易川講著這些關於程琬的事情，良久他默默道，“這多年來，我們兩個人，她一個都沒有選擇。”

    “選擇一個全新的生活，對她來，其實再好不過了。”

    探視的時間很快就要結束，獄警開始不耐煩地催促著，眼看著要掛電話，徐易川總覺得自己話還沒有講完，但他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卻是，“這多年，你有真的愛過她嗎？”

    程度掛了電話，沒有回答。可徐易川看出來了，程度那早已發紅的眼睛已經明一切，他顫抖的嘴唇，似乎有話要，可他被獄警不耐煩地推搡著進了房間，鐵門重重地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