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以珍一夜未睡,朱璉廣也沒有睡好。
本來以為送她到鳳州,將她安置了,他自己住在哪都好,就近方便保護她就成。誰知道她家沒了,身無分文,孤身一人。
這讓朱璉廣有些為難,雖然他內心願意陪在她的身邊,可是她在家就出了那樣的事,自己身為一個男人,整與她對麵並肩,隻怕將來起來,更會損壞她的名節。
還有孩子的事,他可以找借口拖個十半月,如果時間長了,她終究會有所察覺,到時候他可怎勸撫得住呢?
一夜輾轉淺眠,剛蒙蒙亮,他就召來了自己的屬下,吩咐他們趕緊回安平,多方查探,多加人手,一定要盡快找到郭元鳳。
屬下領了命離開,朱璉廣洗梳完畢,倚在客房外的柵欄上,等著樂以珍起床。
其實樂以珍一宿未睡,朱璉廣這邊的動靜,她早就聽見了。這一夜的時間,她想著朱璉廣講給她的那些事,哭了不知道多少回,此時眼睛又腫,心口又疼,窩在被子犯難,不知道一會兒怎出去見人。
亮了,客人紛紛起來,喊二要熱水的,下樓吃早飯的,響動越來越大。朱璉廣倚在樓欄上,站得腿都有點兒麻了,也沒見樂以珍走出來。
他猶豫了一會兒,終究是不太放心,還是上前敲了門:“珍兒,醒了沒有?該用早飯了…”
“來了…稍等我一下。”聲音有些啞,朱璉廣聽了,微皺著眉,搖了搖頭。
沒過一會兒,門輕輕地打開了,樂以珍穿戴齊整,也梳了頭,隻是眼皮腫得發亮,一看就是哭了一晚。她自己也窘,盡量低垂著頭。朱璉廣不好多問,雖然心疼惜,卻隻能當做看不見。
“王爺起得早,等我洗把臉,很快的,你在樓下等我。”樂以珍知道自己聲音啞,便將話的音量放到最低。
朱璉廣抿了一下嘴唇,衝她笑了一下,什也沒,便下樓去了。樂以珍喊來二,要了一盆涼水,將臉浸在盆中,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撩著涼水在眼睛上拍了幾下,拿幹巾子擦淨臉上的水,往鏡子一瞅,還是兩隻金魚眼!
她沮喪地把幹巾子摔進盆,原地站了一會兒,還是轉身出門,下樓找朱璉廣去了。
朱璉廣坐在靠窗的一個位子上,已經點好了早餐,見樂以珍走下樓梯,趕緊衝她招手。樂以珍來到他對麵坐下,不好意思地垂著頭,想了想又抬起頭來,撫著自己的眼睛,苦笑著看朱璉廣:“是不是很難看?”
朱璉廣微微將身體前傾,湊近了樂以珍一些,聲道:“你就是腫得睜不開眼睛了,也照樣是美女,不過我還是讓人請大夫去了,不光是為了你這兩隻腫眼泡,還有你這嗓子,已經啞了幾了,這樣的急火攻心,我也怕傷了你的內腑,一會兒大夫來了,你乖乖地配合就好。”
“勞王爺操心。”朱璉廣一片關切之心,樂以珍也隻能道謝,“王爺快吃飯吧,粥要涼了呢。”
“你也吃,吃完了我跟你商量一件事。”朱璉廣率先拿起匙來,大口地喝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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