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而又斑駁的城牆上布滿了鮮紅的光芒,光芒刺眼,讓人分不清是鮮血還是陽光,而在城上,有一人獨立。
他慘然一笑:“沒想到這個世界也有人人為我的一啊。”
此城往外望去,方圓千,不見絲毫人煙。
因為此時不管是各類武夫,還是平凡的平民,亦或者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都已經死盡、盡死。
所以才出現了一人獨立於萬朵紅花之上的慘烈景象。
而在這明明不可能出現除他以外任何一人的世界卻突然蕩起了波波漣漪,他迅速的看了過去,並不是因為他的感官極其敏銳,隻是因為這蕩漾著的漣漪,就在他的麵前正在逐漸掀開真麵目。
空中的波紋慢慢變大,整個空間就像是被憑空撕碎了一般露出了一個大口子,洞中黑無比,似乎隻有無盡深淵的呼嘯聲便什也沒有了。
他定睛看向那足以攝人心魂的深淵,下一刻,即便是冷酷冷血如他也不禁縮了縮眼睛。
原因無他。
原因有她。
唇紅齒白,如珠如露,兼兼佳人,如癡如醉。
一抹白光夾雜著紅色開始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貌如仙的女子款款而來,深淵的正中一抹乳白憑空出現,下一刻,無限光明便從中綻放開來,好不耀眼,女子就是從中而來,一襲在光明中異常顯眼的紅衣伴隨著那妖豔的臉龐竟是在此刻奪去了那即便是現在也是下第一大城的風光,讓人不由自主的便看過去,欣賞這好似上人間的美境。
仔細看去,這紅衣素縞的女子似乎是有些熟悉,然後看向那一早就站立在城頭的男子,才發現,這二人竟是如此的相像,並且都是穿了一身妖豔不已的不詳紅裝!
男子嘴唇微顫,似有不敢置信,也似什都沒有,總之臉色蒼白,眼神無力,卻最終什也沒。
女子也隻是輕柔的端詳著眼前的男子。
終於有兩行清淚從男子臉頰劃過,而在此時,整座城池也發出嗚嗚的聲響,似在哭泣。
這哭聲哭出了多少血淚,卻哭不盡男子的辛酸以及勞累。
女子飄然而下為男子擦去眼淚,然後二人互相怔怔地看著對方,很有默契的,一同微咧開了嘴,此時城中那些似鮮血的光芒也幻化成一朵朵壯麗奇豔無比的花朵圍繞著二人。
都在花中笑。
遠處殘陽如血,近處城牆斑駁。
卻也擋不了這萬血花飄舞、紅衣看紅衣的視覺盛宴。
紅衣看紅衣,十生十世已過,我隻獨愛你。
一世已過。
九重上,萬千宮闕。
白衣男子溫文爾雅坐於玉凳上獨酌。
九重上遍是死氣。
萬千宮闕已成灰燼。
這白衣飄飄在此刻萬雷湧動的地中央顯得是如此的寂靜、落魄。
白衣男子頷首望去那地蒼茫的一線飄渺。
十個如團狀散發著妖異氣息的滾滾雷踏殘垣斷壁而來,刺刺聲響如魔音貫腦,直奔衣衫襤褸的白衣男子而去。
白衣男子手指抬起向前微微一探,嘴唇輕抿,似在嘲笑這雷的不自量力,也似在嘲笑著地的不公,終於是激怒了那一方初誕神識的外,瞬間燃起滔雷焰。
十雷變百雷,百雷變萬雷,萬雷變千萬雷。
一個便足以毀滅地的雷此時在空中竟是密密麻麻包圍了這一方地!
男子依舊不慌不忙,輕輕放下手中杯,輕描淡寫的向前一指,千萬雷毀於一旦。
你雖千萬雷也,我獨一指去兮。
男子再次拿起隻不過輕抿三口的玉杯,眯起眼等待著地下一波攻勢的到來。
第十世已過。
萬雲翻湧的高翹懸崖上,黑衣男子一臉冷笑的看著身前的萬千兵馬。
在這萬年不得入內的寂靜場所,竟然在此時布滿了喧鬧。
“楚世修!你還往哪跑!”
“楚世修!交出映雪劍,吾等饒你不死!”
“勸你放棄抵抗,乖乖從機閣下來!這一等的神物你這廢物也配擁有??”
陣陣愁雲慘淡,陣陣喧囂吵鬧,都改不了男子一絲一毫的想法。
這萬年寂靜終於被打破的機閣上,黑衣男子楚世修靜靜的立在那,仿佛一道塹,他一人在那,身後的萬千兵馬便不敢上前一步。
曾經的下第一,如今慘淡到連江湖卒也可以罵上一罵了嗎?
楚世修冷笑間回身,對著剛才不過七品卻敢罵他的江湖紈子弟便是一招飛劍取下了頭顱,旁邊的江湖人馬看到這混蛋如今這種處地卻還敢忍心下手殺戮更加憤怒不已,於是一個個叫囂的更是用力,但卻依舊無一人敢上前觸一觸那前幾還是下第一人的黴頭。
五十年鴻與業,與山鬼聽?
他,娘的山鬼聽。
楚世修終於下定決心了。
於是身後包括映雪劍在內的九劍其出!
但是他卻獨獨拿著一把殘破不堪的鐵劍麵向這些江湖人馬。
因為這是她生前送給他的最後一份禮物。
雖然不能握著你的手了,但是握著你的劍,這樣的江湖,似乎比什都好。
白裳,羹湯,灶火,米飯。
曆曆在目。
鐵劍的起手式變為捅。
一劍緩緩捅出,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