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吒!哱!咯!嗡!吽!
當那雷炸聲起之時,六個金閃的大字也隨卷雲滾湧壓麵而來。
六字真言,金光煜煜。
然而比之聖潔金光表麵之下的,六字真言周圈渾厚而不斷噴湧四散的氣息,卻宛如隨時會毀滅地。
此等威力,無論此彼岸,凡間皆需仰望。
當上那聲叱咄聲落之時,真言也隨雷光電閃降至徐溪頭頂。
徐溪隻是背手靜靜看著。
上人影綽綽,這是仙人看戲。
有威猛如古神,滿身金甲覆蓋,厲聲指責者;有眉目含情,白衣素縞披著緞帶,輕聲細語者;有慈祥安然,八字白眉垂髫,妙語連珠者。
眾多奇彩神光,眾多萬生法相,皆是手拿一竿鉤繞紫金仙氣的長棍在垂釣。
上仙人無數,起座垂釣人間。
徐溪收回視線,突然覺得好生無聊。
他有些寂寥。
他有些沉默。
然後他再次抬頭,眼神煜煜。
他清楚的看到,無論眾多仙人如何慈祥可敬、美麗動人,眼神卻都空洞冷漠不已,仿佛這下人間比之自己的萬道萬法,就如螻蟻般可笑。
但卻有五人例外,仿若超脫於俗世,獨立於界之頂。
徐溪知道,這五人隻有自己能看見,便是儒家聖人,道家法人,佛家金身乃至帝尊都看不到。
因為,這便是本心。
五人片刻便降至徐溪身畔。
嘴角猶留邪魅笑容的紅衣男子,滿臉的輕狂、不羈,卻有另一紅衣女子,心甘情願的輕輕依偎在他身上。
白衣男子溫文如玉,喝完手中玉杯殘酒,淡然抬頭仰望上仙人,負手而立。
手握破爛鐵劍,背負九柄不同長劍的黑衣男子,什都沒有做,隻是抬起食指指了指上,勾動道:“來。”
紫衣女子單手持劍,一綹馬尾垂直落下,身後各類刀劍兵戟法相具現,對蒼搖了搖酒壺,似是無聲嘲笑。
身著皇袍龍冠的中年男人,是唯一沒有手中持物的。
他隻輕輕揮了揮衣袖。
魚鉤處,紫金仙氣盡散。
再揮了揮。
上人影消散大半,各路仙人手中之竿,隻留其形。
但他似乎覺得還不夠,就要揮動第三次。
上有人怒咄道。
“夠了!”
中年男人終於輕蔑的笑了笑。
“早他娘的幹什去了?”
於是衣袖第三次揮動,上烏雲盡散,雷雲消失,六字真言轉瞬湮滅,雷光電閃的源頭處,一聲悶哼,不見仙人蹤影,卻隻見滴滴金色血液從空落下劃落出一道道美麗的曲線。
“好膽!這是你逼我們的!”上怒吼不斷,卻無一人敢先下來。
白衣男子對紫衣女子笑笑,女子會意,二人共同走出一步,男子將酒杯變成雲扇,停在胸口處輕輕搖擺,然後對輕笑道:“你現在想跟我們講講道理?”
女子緊接著道:“還是打一場再?”
黑衣男子嘴角殘忍笑笑:“老子都無所謂!”
五人齊聲喝到。
“來!”
一時間,上怒喝竟是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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