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第 67 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施定柔 本章:67.第 67 章

    戰鬥是從黎明時分開始的。

    清晨的濃霧湮沒了整個冰桃穀從拉瑪湖東岸一直彌漫到冬棠嶺的樹林。

    能見度不足十米。

    山上的人看不見下麵,山下的人也看不見上麵。

    修魚稷帶著人馬在霧中行走,雖然這是峻榞常見的天氣心中也微微感到不安。空中氣味蕪雜,狐族蹤跡難尋。賀蘭觿習慣早起行軍,天剛亮就會出發拔營上路之前會有一番混亂這就是進攻的最佳時機。

    想到這修魚稷不由得加快腳步大隊人馬以最快速度向冰桃穀南端的狐族營地進發。

    走到一半就遭到了賀蘭觿的攔截。

    起先隻是一陣小小的騷動,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事。直到聽見後麵的幾個人嚷嚷了起來:“狐狸來了!”“有人襲擊了!”大夥兒還沒來得及站好隊形就打了起來。

    修魚稷舉目四顧隻見白霧中很多若隱若現的身影,分不清是敵是我。

    就在這一刻的茫然中,前方有人一劍刺來他本能地向左一躲,發現來人體形瘦削,比自己矮一個頭,這才意識到戰鬥開始了。

    濃霧之中四麵八方都是聲音,分不出是從哪個方向傳過來的。大家都隻能是竭盡所能地避開砍向自己的刀劍殺掉靠近身邊的敵人不少人被自己人誤傷有些人則邊殺邊退不知不覺退到湖邊失腳掉進水中。

    對於兩邊的首領來說,這種戰鬥也談不上指揮,雙方人馬交織在一起,喊殺之聲混成一片,若不是走到眼前,誰也看不清是敵是友。修魚稷改用狼語大聲呼叫,詢問情況,無奈人聲嘈雜,應者寥寥,伴隨在他耳邊的是兵器的撞擊聲、士兵的呼嚎聲以及傷者的慘叫與呻吟。

    修魚稷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隊伍被南嶽狐族攔成了三截,一隊與他正麵相遇,另外兩隊從山坡上衝下來,將狼族往拉瑪湖趕。他自己都能聽見撲通撲通的落水聲。

    果然是中了圈套。

    一時間,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心中越慌大腦越是轉不過彎。就在這時,有人向他一劍刺來!

    他雙鉞一掄,反手一削,“鏘”地一響,金光四射,對方受不了他巨大的臂力,長劍脫手,被他一腳踹倒,左鉞一揮,身首異地。

    空中飄起一顆閃亮的元珠,正好碰到他的下巴,“波”地一聲碎了,與此同時,他感到一絲刺骨的寒氣,仿佛在那一秒整個人都穿越到了北極。沒等回過神來,背後風聲一響,他連忙往右一閃,一個獨眼人衝到他前麵猛地砍了一斧,若不是躲得快,差點將他的半條肩都削了下來。

    他認出來者是南嶽的大將蕭楠,武功高強,是真永時期賀蘭觿駕前著名的虎將,曾經殺狼無數,心想,如果不結果掉這一位,附近的族人必遭荼毒。當下雙鉞如風,揮舞著向他殺去。兩人立即纏鬥起來

    大霧之中他的鴛鴦鉞也失去了威力,不敢輕易扔出去,怕誤傷了自己人。隻能在近距離削、戳、扣、切,成了名副其實的“短”兵器。而蕭楠的手中,偏偏是一把長柄斧,進攻的時候占足了優勢。打了近十分鍾,誰也沒有討到好,突然間又有另外幾個狐族殺了過來,一陣混戰之後,他殺掉了三個狐族,蕭楠卻不見了,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修魚稷將雙鉞往腰後一插,從地上撿起一根狼牙棒,聽見耳後有一道風聲,身子一歪,狼牙棒反手一掄,隻聽“噗”地一聲,將那人的腦袋砸掉了半邊,回頭一看,正是蕭楠,不知何時找到他,又殺了回來,以為他手隻有鴛鴦鉞,不知是根狼牙棒,閃避不及,一招斃命。

    死屍壓在他的腳背上,有點沉,瞬時間變作一隻白狐,卻輕了許多,被他一腳踢到一邊。

    旁邊有人拍了他一下,來人一臉的血汙,他認了半天才認出來是修魚鑒,連忙問道:“賀蘭觿呢?”

    “那邊。”修魚鑒向東一指,身形一閃消失在了濃霧中。

    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濃霧依然沒有消散,反而越來越濃。但以他的經驗判斷,今天是個大晴天,隻要太陽出來,很快就會雲開霧散。

    務必要抓到賀蘭觿,他暗暗地對自己說。於是大吼一聲,向東邊的人群殺去

    半個小時過去了,局麵依然混亂。

    修魚稷找到賀蘭觿時,他正被修魚謙和另外五個修魚家子弟死死地纏住,難以脫身。皆因新狼王在出發前下達了死命令,這一仗可以不計輸贏,抓到人質就是勝利,要是賀蘭觿,要是關皮皮。關皮皮一直沒有現身,不知藏到哪,因此狼族的勇士們都往賀蘭觿身邊擠,抓到他,就能邀功請賞。

    賀蘭觿也打得很苦。

    背上、手上、腿上傷痕累累。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花霖或者明鷸兄弟都會過來接應,不可能讓他單打獨鬥這久。但這次,遲遲不見有人解圍,敵人反而越來越多,時而群攻,時而車輪戰,來來回回地消耗他的體力。他一麵打一麵琢磨,難道人都死光了?傷亡的情況不清楚,單從周圍的人群與地上的屍首來看,狐族人數明顯減少,狼族亦有大量死傷。如今修魚稷又加入進來,他看上去雙眼通紅,也不知殺了多少人,狼牙棒上的齒釘沾著一層厚厚的血肉。

    認出賀蘭觿後,修魚稷直衝了過來,其餘狼族看出他要生擒,立即給他讓路。兩人在混亂中打了二十分鍾,賀蘭觿惦記著明鷸諸人的安危,扔出一顆馬腦,借著煙霧向南跑去,卻在人群中發現了賀蘭鷹。

    賀蘭鷹正與兩個狼族苦苦廝殺,賀蘭觿連忙衝過去幫他解圍,一麵打一麵問道:“平鯨王的人呢?”

    賀蘭鷹運劍如風,一頓猛削:“沒看見。”

    他的臉上有一道很深的血痕,從左眼的眼皮一直劃到右腮,半張臉都是血,看上去有些恐怖。左臂上也全是口子,或深或淺,通紅一片。

    “你受傷了?”賀蘭觿扔給他一包金創藥,“趕緊止血。”

    “還好,小傷。”雖然這說,他接過藥包一掌拍碎,將黃色的藥粉灑在手臂的傷口上。

    就這在當兒,兩人聯手,一鼓作氣,將撲過來的幾個狼人殺得無處可退,隻好掉進湖中。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喘了口氣,繼續迎敵。

    “動靜這大,”賀蘭觿說,“平鯨王應該知道山下已經打起來了吧?”

    “不可能不知道。”

    賀蘭觿怔了一秒,沒再說話。

    按照計劃,北關在山上設在崗哨。隻要聽見山下開始動手,他們的人就會衝下來匯合。

    現在,南嶽與狼族已經打了快一個小時了,山上不見任何動靜。

    可能性有二:一,平鯨王的人馬已被狼族消滅,所以無法下山支援二,平鯨王坐山觀虎鬥,不打算出兵。等南嶽與狼族兩敗俱傷,活的沒剩下幾個了,他再下山收拾殘局。

    第一種可能性不大,就算是霧大看不清,從參戰的人數與交戰的激烈程度來看,他們遇到的是狼族的主力,主要將領全部都來了,隻有狸族沒有現身。狸族的箭陣固然厲害,單打獨鬥根本不行,僅靠他們消滅不了北關。何況北關的箭手也很厲害,還有靈鴉助陣。

    他也不大情願相信第二種可能,賀蘭鷹還在南嶽的部隊,如果平鯨王決定撕毀協議,這個兒子真的不要了?

    又或者,還有第三種沒有預料到的情況?

    他不禁又看了賀蘭鷹一眼。他正在專心殺敵,刺、點、撩、劈一招狠似一招,仿佛要以行動來證明父親是個說話算數的人。可是,賀蘭觿的心中問號卻越來越大,但他立即又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是不是霧太大,上麵的人看不清下麵的情況,不敢冒然出動?

    當然不是。

    莫說有霧,就是有冰雹他們也得過來幫忙啊!

    “有我在,平鯨王一定會來。”賀蘭鷹看出了他的疑慮,認真地說道,“無論他來不來,我都不會走。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賀蘭觿嗤地一聲笑了:“說點吉利的,好嗎?”不再理會,繼續與他並肩殺敵。

    三十分鍾過去了,太陽越來越大,濃霧終於開始消散,但能見度依然不高,隻看見道上的人影越來越少,地上的屍身越來越多:灰色的是狼,白色的是狐,灰白相間,格外刺眼。具體有多少傷亡,誰也不知究竟哪邊占了上風,也看不出來。

    賀蘭觿身上的馬腦全用光了。他與賀蘭鷹聯手殺光了身邊五米之內所有的敵人,見不遠處明鷸扶著受傷的明乾,正被三個狼族人圍堵,連忙跑過去幫忙。邊打邊問:“花霖呢?”

    明鷸的臉陰沉了一下,向他搖了搖頭。

    賀蘭觿隻覺一口氣堵在心頭,怒道:“誰殺的?”

    “修魚稷。”

    “北關的人看樣子是不來了。”明鷸道,“來了也沒他們什事了,狼族都快被我們殺光了。”

    “早猜到了。”明乾橫了賀蘭鷹一眼,“我們的人死也差不多了,怎辦?”

    “繼續打。”賀蘭觿道。

    撤,已經來不及了,除非狼族先撤。

    照目前的情況,狼族打算死死地纏住狐族,不抓到賀蘭觿絕不罷休。南嶽這邊,剩下的人越來越少,又不能變形,跑是跑不掉的,除非把狼族全部殺光。

    “我靠!”明乾罵了一句,掙脫明鷸的手,一劍揮出,將衝過來的一隻狼削成兩截。

    鮮血和內髒灑了一地。

    “盯著賀蘭鷹,別讓他跑了。”賀蘭觿吩咐了一句,見修魚稷帶著一群手下向他衝來,連忙撇下明鷸,趕過去迎敵。

    賀蘭鷹怔了一下,隨即明白,賀蘭觿已經放棄相信平鯨王的承諾了。也就是說,為了報複,他隨時可能殺掉自己。周圍的將領看著他的目光也越來越冷。

    他苦笑一聲,硬著頭皮,繼續砍殺。

    正在這時,山中忽然吹來了一陣大風。

    頃刻間,雲消霧散,晴空萬。

    冉冉紅日將晨光灑遍了大地。

    像一個高度近視的人終於找到了眼鏡,冰桃穀的戰況終於清晰地呈現在大家的眼前。

    滿地都是狼的屍體,有首尾分離的,有雙足折斷的,有被挑去眼珠的,有腸穿肚裂的……都定格在臨死前的最後一個表情:大嘴張開,怒眼圓睜。中間夾雜著數十隻白狐。由於參戰的大部分是柳燈族子弟,死後形體消失,隻剩下一枚元珠,以剩下的人數估算,南嶽這邊損失過半,狼族也死掉三百人以上。

    餘下的人還在浴血奮戰,不少人踩在屍體上搏鬥,賀蘭觿連跨三步,第一時間擋住修魚稷,旁邊的謝晨看見,亦趕過來支援。賀蘭觿忍不住向著穀口北端的一棵大樹上看去。關皮皮正埋伏在樹頂,她的任務是射擊。樹下潛伏著以沈雙成為首的十五人小分隊,任務是保護皮皮、小波和花青旗等幾位武功較弱的花家女子。以沈雙成的武功,除修魚稷之外應該都能對付,賀蘭觿暗自咬咬牙,他必須要除掉修魚稷,不然後患無窮。

    想到這,他加快了攻式,抖起劍花,對準修魚稷的咽喉閃電般地連刺三劍,其中一劍將修魚稷的頸部劃出一道口子,可惜他閃得太快,並不是很深,但血還是湧了出來。修魚稷狂呼一聲,右手狼牙棒猛地向他砸去,左手也不閑著,從後腰抽出一隻鴛鴦鉞指尖一撥,右臂剛收,鴛鴦鉞就跟著飛了出來。

    賀蘭觿好不易避開那一棒,呼呼的風聲刮得他右臉毫毛倒豎。眼看著鴛鴦鉞向他削來,勢若破竹,擋已經來不及了,當下凝神稟氣,將劍往鴛鴦鉞的正中一戳,正好戳在中間的鳳眼處,那鉞插在劍中,滴溜溜地亂轉,被賀蘭觿隨手一揮,飛出十數米遠,噗通一聲,掉入湖中。

    打到現在,北關的人仍未露麵,賀蘭觿不得不在心底叫苦:平鯨王的協議果然就是一個陷阱。這多人提醒過他,他都不信。

    一場近兩個小時的酣戰,南嶽、狼族死傷無數,平鯨王此時出兵,消滅兩邊輕而易舉。

    如果他是第三者,也會覺得這個計謀很妙。平鯨王有四個兒子,為了江山犧牲掉一個,不算太虧。

    賀蘭觿禁不住又看了一眼賀蘭鷹,他仍然在南嶽的隊伍,與明鷸兄弟聯手鬥敵,雖然明氏兄弟對他一臉厭惡,他隻當沒看見,繼續揮劍刺殺。

    很專心,很拚命。

    以他的武功,趁亂溜走完全有機會,他卻沒有這做。

    “無論他來不來,我都不會走。”他在履行他說的話。

    不幸的是,平鯨王早已決定放棄這個兒子了。

    以他的智商,此時此刻,不可能猜不到。心中一定很絕望吧?

    抑或這又是一個圈套,平鯨王算準了自己不忍心殺掉這個忠厚的老八?

    不能多想,隻會心亂。賀蘭觿深吸一口氣,專心地對付修魚稷。

    正在這時,天色驀然一黑。

    不是烏雲,而是山頂處萬箭齊發。

    賀蘭觿就地一滾,眼疾手快地舉起一具狼屍擋住身子,盡管如此,肩上仍然中了一箭。

    他快速地掃了一眼箭的形製,尾端有三根鷹羽,是北關的專用箭,不禁看了一眼四周:七成以上的人因躲避不及而中箭,箭陣如此密集,很多人身中十箭以上,被射成了個刺蝟。

    空中立即飄出一排元珠。

    山上的箭手終於露出身形,為首的正是平鯨王,隻見他伸手一揮,第二批箭又密密麻麻地射了過來,穀中的狼族與狐族毫無抵擋之力,大家全都臥倒,將身子擠到死屍之下躲避。找不到死屍的幹脆跳入水中,那箭也一路跟了過去,慘叫呼號之聲不絕於耳,湖水已被染成了紅色。

    “七哥!”

    賀蘭觿聽見右側有人輕聲叫道:“你沒事吧?”

    他轉頭一看,是賀蘭鷹,他躲在兩隻巨狼的屍體中間,戴著一隻不知是從哪撿來的頭盔,隻露出一雙眼睛。

    賀蘭觿板著臉,忽然一把將賀蘭鷹扯過來吼道:“平鯨王根本不打算出兵,這事你事先知不知道?”

    賀蘭鷹拚命擺手:“不知道不知道,真不知道!七哥,不會的!我們有協議!狸族的箭陣太厲害了,他們可能想避一下……”

    “這是你們北關的箭!”賀蘭觿將肩上的箭拔下來,扔到他麵前,“向我們射箭的就是平鯨王。”

    賀蘭鷹掃了一眼箭羽,不說話了,瞪大眼睛,一臉驚恐地看著他,顫聲道:“七哥”

    賀蘭觿將他的頭盔一掀,將自己的劍橫在他的頸間,衝著山上大喝一聲:“住手!賀蘭鷹在此!”

    說罷拉著他從死屍堆站了起來。

    漫天箭雨驀然停住。

    不遠處的山坡上,黑壓壓地一群人向他們走來,為首的正是平鯨王,身後跟著他的三個兒子。

    看著父子四人的神色如此淡定,仿佛意識到了什,賀蘭鷹的臉“刷”地一下,白了。

    “父親,父親!是我!”

    不知是因為驚慌還是因為恐懼,賀蘭鷹的嗓音有些發顫,與先前殺敵之勇敢判若兩人。

    話音未落,“嗖”地一聲,賀蘭翾一箭射來,對準了賀蘭觿的心髒

    賀蘭鷹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明明是南嶽的人質,這一箭射來,勢必惹怒賀蘭觿,明顯就是不顧他的死活。

    賀蘭觿若是用他的身子為自己擋箭,也是易如反掌。

    兩個人聽到風聲,都本能地向旁邊一讓,那箭與賀蘭觿擦胸而過,“奪”地一聲,釘在地上。

    一箭未中,賀蘭翾又連發兩箭,箭箭追心都被賀蘭觿的快劍一一擋掉。

    再看賀蘭鷹,整個人已呆若木雞,忘記了閃避。正驚魂未定之時,賀蘭翾又射一箭,這一箭不知為何,有些偏斜,向著賀蘭鷹的咽喉射來,眼看就要射到,賀蘭觿猛地將他一推,勉強避開。

    就在這一瞬間,隻聽唰唰唰……箭雨又至,這一次箭更多,力更猛,地毯式掃射,齊刷刷地射向賀蘭觿和僅剩不到兩百人的南嶽狐族及狼族眾人。

    潛伏在山坡的狸族箭手終於反應過來了,開始還擊,北關將士立即臥倒,兩邊箭手互相對射。

    趁著山下的箭勢減弱,修魚稷一聲呼嘯,眾狼全部化作狼形向冬棠嶺的樹林遁去。

    狼族個頭高大,目標也大,就在這一飛遁的數秒間,又有幾十隻狼中箭倒下,一個個都被射成了刺蝟,留下一地死屍。狸族見狼族已撤,立即停止放箭,潛入樹從,消失不見。

    賀蘭觿將手一揮,一麵拉著賀蘭鷹,一麵示意餘下的狐族向南撤離。

    還沒有跑出百米,前方山上猛地衝來一大隊人馬,將山道團團堵住。

    為首的正是平鯨王及長子賀蘭翾。

    眾人見狀,正要轉身,後麵亦被賀蘭翊與賀蘭翀的隊伍攔住。北關的人馬一前一後將他們夾在了當中。

    在距離十米的地方,平鯨王勒馬停住:“賀蘭殿下。”

    賀蘭觿看著他,冷冷地道:“叔父大人,那隻獻祭的白狐,是白死的嗎?”

    “哈哈哈。”平鯨王幹笑了兩聲,“兵不厭詐,你打過這多年的仗,不懂?”

    “我當然懂。隻是不敢相信您願意拿自己的親兒子做誘餌。”

    “你不會殺他的。”平鯨王淡淡地看了賀蘭鷹一眼,“鷹兒並不知道此事,他是無辜的,就像那隻獻祭的小白狐。賀蘭殿下從來不殺無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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