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呆滯的看著阿諾德。第一反應居然是掏出小指挖一下耳朵。
他剛剛有說什嗎……?好像是告白了對吧?我沒聽錯吧?
突如其來的直球讓我措手不及,甚至想翻到上一章再看一遍。而這時阿諾德已經解決了手的番茄炒蛋,站起身把空盤放進來水池。
“還吃嗎?”冰色的眼眸看了看我身前幾乎沒動過的番茄炒蛋,又看了看我。
“啊——不吃了。”我呆呆的回道。
修長白皙的手收走了我的盤子。藍白的身影背對著我站在水池旁,安靜的空氣中響起了水流的衝刷聲。
……夭壽了啊。阿諾德居然在洗碗啊!!!!
我想喊,我想大叫。而清冷的聲音卻在此時及時喚回了我的理智,“去房間坐著吧。外麵很冷。”
“……好。吧。”
宛若機械般的回答,宛若機械般的起身。雖然大腦跟被貓撓亂的毛線團一樣攪成一團,但身體還是依照阿諾德所說的那樣,回到了房間中。
打開門的瞬間暖氣撲麵而來。被阿諾德難得的溫柔(?)冰住的我下意識的放聲大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吵死了啊!”
房間突然出現的第二個人的聲音把我嚇了一跳。而他顯然也是同樣的——被嚇得叫了出來。
然後情況就變成了我張著嘴,目光呆滯的看著坐在壁爐旁的亞當。而他則是眯著眼,板著毫無生氣的死人臉盯著我。
“見鬼了嗎一進來就大喊大叫的——你臉怎那紅。”
我瞬間抬起雙手捂住臉,“沒有。是你的錯覺。”
“啊。”缺德神父麵無表情的作恍然大悟狀,“是水母吧。你跟水母——”
“什··都·沒·有!”
……亞當那張石膏臉真的不適合做一些複雜的表情。在這樣下去即使沒發生什也要強製發生些什了。
“接下來有什計劃嗎。”
我強製把氣氛扭回正軌,而亞當也很上道的回應道。
“這種時候不該把你的小騎士一起叫上嗎?”
“你再沒完沒了我就打你了喲。”
缺德神父雙手舉過頭頂,比了一個毫無誠意的投降手勢。
“告訴你一件事吧。在來的路上我沒有看到過別的船。”亞當正經了臉色(雖然他的臉從頭到尾都一樣),“而幾乎所有船都是從白露希斯往回開的。”
我愣了愣。明明和艾斯去的時候還有別的船一起。難道說,“白露希斯已經封城了?”
亞當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腳下,“好消息是我們的船是‘巨樹海盜團’的船。說不定能穿過白露希斯的海域結界。”
“但為了不被抓包肯定隻能從旮遝縫進去了吧。好在白露希斯不大。跑個一天一夜還是能到主城區的。”
碧色的眼眸看向我。雖然沒有任何神采,但我就是能莫名感受到他眼中的笑意。
“事到如今這種苦你肯定也不在話下吧。”
我用獨屬於我倆的方式回答了他——對他翻了一個教科書般的白眼。
海域的結界沒有阻擋艦船的前進,民間所說的傳言是真的。巨樹海盜團就是白露希斯的官盜,專門負責做些髒話和打劫附近的商船來充實國庫。
正常來說一個這不太平的地方經濟必然落後。但事實上因為瑪納的存在,白露希斯對魔核的依賴量非常低。其國民的物欲又低到神奇。所以白露希斯絕大部分的魔核,原材料,畜牧產品都是以低於其他國家的價格大量向外銷售。
和拜德是兩個極端。拜德向外銷售的是少量卻極昂貴的書本和技術。
啊。對了。順帶一提。
船是阿·諾·德開的。
“……你是什時候學會開船的。”
天知道我在船長室看到水母開軍艦時內心有多驚悚。明明從小到大兩個人都是一起生活的,阿諾德怎就能在我眼皮底下學會開船呢?!
“以前看過關於航海的書。”
手握船舵的阿諾德表情平淡,聲音冷靜。還當著我的麵打了一個極完美的彎躲開了礁石,“這艘船的魔導回路我都也能看懂。”
……所以你就能開了?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塌了。天才與凡人的差距就是那明顯。你認認真真學了十幾年的東西甚至不如人家打發時間時的隨便一瞥。
“振作一點。伽德莉切。”
一旁的亞當將手搭在我的肩上。情緒穩定,“你要這想。他隻是一隻掌握了核心科技的天才水母而已。而你是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個人類還不如個水母嗎。你確定不是在對我落井下石?
船身狹長的軍艦在天才水母的操縱下宛如夜的精靈。靈巧的鑽入被群樹所圍的河中,載著星光一路前行,直到擱淺才停了下來。
多虧了阿諾德的精湛船技我們少走了很長一段路。在幫牢還暈著的可憐海盜們打開門,掃蕩完所有的錢和魔核(雖然根本沒有多少)後,我們三人下了船,借夜色一路前行。
阿諾德自不用多少,走得很快。但穿著拖地神袍的亞當不知道是借助了什神秘力量,竟沒有落下。三人中體力最差的我很快就呼吸粗重了起來,隻能緊咬著牙努力堅持。
“要休息一下嗎。”
然而還是被他們發現了。阿諾德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我。
我已經沒力氣回答他了。隻是喘著氣搖了搖頭。
“嘛。畢竟是女孩子啊。”明明是個不出門的死宅,亞當的聲音卻沒有絲毫的疲憊感,“要我背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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