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向陽殿,閨閣內。
躺在床上的人兒燒的渾渾噩噩,夢中好像被什困住了,想要掙脫未果。
一旁的蓮鄉和踏雪交替換著冷敷的錦帕,熱度一時半會也沒退卻,高熱中的朝朝聲囈語:“怕,好怕,好熱。”
顧暮行剛從殿外進來,因身上寒意未消,也不敢上前,生怕讓朝朝沁了寒,雪上添霜:“劉太醫,現在情況怎樣了。”
劉太醫放下手中的草藥,上前:“林姑娘這會兒暫無生命危險,等熱度退了,情況也會好些。”
周圍的人鬆了一口氣,尋常的發燒也要了這條命,幸虧……
眾人收拾下便全部退下。
顧暮行退下身上的大氅,俯身凝望床上昏睡過去的女孩,心頭泛起點點憂愁。
想起當初瀾滄大師意味深長的一番話。
心中主意已定,不知是對是錯。
靜靜地守著心尖上的姑娘。
朝朝轉醒時,感覺身上沒有想象中的黏糊,一片清爽,隻是全身酸痛無力,側著身子隻見晨光熹微中,男子堅毅的側臉棱角分明,淡淡的蘭草氣息縈繞在鼻尖,默默地睜著杏眼看著。
男子好像意識到什,片刻間便轉醒:“你發燒了,現在還有哪難受?”
朝朝搖搖頭,沒有力氣話。
顧暮行伸手給她掖了下被角:“還早,你再睡一會養足精神。”
朝朝輕輕地點了一下頭,便乖巧地閉上了眼,聞著熟悉的蘭草味,漸漸地沉睡過去。
等到朝朝睡熟過去,顧暮行起身吩咐踏雪和蓮鄉照看,便大步走出向陽殿。
清漣閣內
白發男子識別著藥草香,不緊不慢地進行分類擺放,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仙風道骨之感,等到白發男子收拾完手頭的新鮮藥材,才抬眼望向梨花木案上沉思的顧暮行,絲絲藥香浮動。
“一路上青檀就和我了個大概,世上能牽動你七情六欲的也就那個寶貝疙瘩。”白發男子微微有些調笑之意。
顧暮行漆黑的眼眸閃過,指尖撫過案幾上的茶杯:“她還。”似是自言自語。
白衣男子附身而坐,沏茶動作行雲流水,“方才我給她診脈,情況不是很好,你也知道這毒是娘胎帶出來的,長大已屬不易,先前多虧師傅的以毒攻毒,才勉強留下一命,這幾年高燒的次數見多……”
“接下來應該怎辦?”顧暮行猛然打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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