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石元辭是個看上去憨厚老實的中年人，不過從他眼中偶爾露出的狡黠可以發現，果然能當大官的人都不簡單。我開門見山地出了我的來意。

    “石大人，在下魔族九燁，希望與石大人建立一個友好長期的合作關係。”

    石元辭笑道：“久仰魔族王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隻是在下不明白，王爺的合作關係是什意思？”

    “石大人，想必您也知道當今人皇三子中唯有末子軒轅澈是嫡子，依照你們人族祖製，這太子人選，當立嫡子。而軒轅兄也有意與石大人結交，不知石大人意下如何？”

    石元辭笑道：“王爺笑了，立太子乃是陛下的家事，在下身為臣子，不便插手。再，三位皇子均是陛下親子，陛下選誰做太子，在下都當效忠，在下效忠的是軒轅人皇，而不是哪一位皇子。”

    “石大人此言差異，東傲神州有四族，四族中，仙、魔兩族實力最強，底蘊最深。而人、妖兩族相對較弱，人族剛剛興起不足千年，正是需要高速發展的時期。此時的人族尚不穩定，遇明君則強、遇庸君則弱、遇昏君則亡。石大人身為臣子，怎可出此等毫不負責的話語。”

    石元辭道：“那王爺如何敢斷言，三皇子就一定比另外兩位皇子優秀呢？難道三皇子就一定是明君，大皇子和二皇子就是昏君嗎？”

    “在下沒有臆測他人的意思，僅代表自己發表一些觀點。在下認為三皇子有三大優勢。”

    “洗耳恭聽。”

    “首先，三皇子出生正統，得位最正！這對將來統治人族，收服民心有著另外兩位皇子不可比擬的優勢。這一點，石大人以為然否？”我問道。

    “在下以為然。”石元辭點頭道。

    “其次，三皇子年幼，這是缺點，但也是優點。正因為不成熟，所以對於旁人的建議更能虛心聽取，身為君主，應該勇於納諫、集思廣益、博采眾長，大人應該明白兼聽則明、偏信則暗的道理。不知這一條石大人可同意？”

    “哈哈哈，王爺好口才，這一條石某也同意。”

    “，這最後一點，就是三皇子與在下的關係了。”

    石元辭好奇地問道：“哦？這一點在下確實不明白，聽聞王爺與三皇子交情匪淺，今王爺為了三皇子到在下府上走這一遭也可作佐證。但是恕在下直言，在下並不認為王爺與三皇子的關係算是一項優勢。”

    我笑道：“這才是他最大的一項優勢，石大人聽好了。在下敢，在下一定是這整個東傲神州最懂得如何利用石大人管轄的冬官司之人，這一點無人可以超越。”

    到這，我看到石元辭忠厚的眼神中閃過一道精光。他問道：“願聞其詳。”

    “人族有五官司，、春、夏、秋、冬。其中石大人的冬官司居於末尾，在所有人眼中，冬官司也是最不起眼、最沒有作為的一個官司，但在我九燁眼中卻不然。冬官司職掌土木興建之製、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寢宮億之典。整個人族的民生均與冬官司息息相關，但是冬官司行事如潤物細無聲，所以百姓並不會記住冬官司。如果我能改變這一切呢？石大人是不是可以名留青史？”

    我見他明顯意動，可是卻道：“王爺的這一番太過虛無縹緲，不過石某的確承認王爺您對冬官司的理解比一般人更加深刻。可是石某還是不認為這是三皇子最大的優勢。”

    我一笑：“石大人還記得在下的身份嗎？”

    石元辭也笑了。“王爺莫不是以為您的身份能給三皇子帶來幫助？”

    “不能嗎？”

    “王爺有些過於自信了，且不論人、魔兩族的關係，單單就從人族與仙族的關係來講，你的身份不但不能給三皇子帶來幫助，反而很可能連累了他。”

    “正如剛才在下所，如果我能改變這一切呢？”

    “王爺何意？”

    “剛才石大人提到仙族，那咱們就聊聊仙族，你們常，人族與仙族休戚與共，可真的是這樣嗎？在我看來，這不過是你們自欺欺人罷了。休戚與共的首要條件，就是身份對等，石大人覺得人族和仙族對等嗎？”

    石元辭沉默了。

    我接著道：“仙族的家夥自視甚高，不過是將人族當成附屬而已。如今仙族與人族來往密切，可是人族究竟從仙族那得到什好處？修煉之法是你們自己摸索出來的，人族的社會是你們自己構建的，仙族到底給過你們什？相反，正因為你們弱，所以你們更懂得合理利用自然，創造優質方法。人族的創造力驚人，仙族常常可以從人族獲益，你們的鍛造之術、冶煉之法，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凝聚了你們幾代甚至幾十代人智慧的結晶，可這些成果，仙族直接問你們拿走，可曾回報你們什？仙族的人道貌岸然，隻會給你口頭嘉獎，他們表揚你們幾句你們就興奮地忘乎所以。石大人不是凡夫俗子，想必能夠知道在下這番話的意思。”

    “可是這些……這些事情石某便是知道又能怎樣？”

    “又能怎樣？能做的事情多了，石大人何不換一個合作夥伴呢？比如我魔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