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你之前去哪了?”
青楓坐在劍身已經變得很寬大的朱靈劍上,仰頭看著站在劍尖處的風元子,問道。
“我去見一位故人。”
風元子沒回頭,依舊負手在後,眺望遠方,任發絲與衣袍隨風飄蕩。
“故人…哎!難怪你把我丟那三年多不管不顧的,原來去見了老相好啊!”
青楓大笑著道,調侃風元子。
風元子幹咳,輕飄飄的了句讓青楓臉色驟然一僵的話。
“看來三年時間還是太短了,得抽空找個更遠的地方,把你扔進去,困個十年八年的。”
“別!師傅我錯了啊!…”
青楓連忙大叫,哀嚎著,就差沒跑著風元子的大腿,然後哭訴他在萬獸之鄉內所受的苦難。
在青楓沒能看到的方向,風元子嘴角微微上揚,溫暖和煦的陽光傾灑,不耀眼,讓人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好了不少。
甚至讓他短暫的忘記了,在遙遠的海外,還有個僅僅一招就破去他招來的那一片,最後卻帶著他的那些已經化魔的屬下離去,放了他一馬的那位‘故人’…
……
靈門藥爐峰大致分為三個層次,下峰中峰與上峰。其中下峰是剛拜入淨月門下的新弟子所聚集之地。中峰則是那些閱曆資深,或能煉製三品以上丹藥弟子的所在地。至於上峰,必須是能煉製六品丹藥或者是本門長老的子嗣後代才能有一襲之地。
而就在今,位處藥爐峰上峰,一場關於長老子嗣和出身平凡的六品丹師間的矛盾正在逐漸升級…
“陳師兄,還請看在大家同為淨月師尊坐下弟子,高抬貴手,不要欺人太甚…”
“怎,知道我是你們師兄?那作為師弟,你們禮讓一下師兄不是理所當然的?”
一個身著白衣,且在衣袖上繡有一個六足爐鼎弟子,他負手在後,一臉和熙,帶著暖暖的笑意,話聲也是無比輕柔。
這一個給人第一印象無比良好的人,用一副‘難道不該如此嗎’的表情看著他眼前的眾人。
而他眼前的這些人,此刻卻是恨得咬牙切齒,個個臉色鐵青難看,恨不得給這個麵目和善的人狠狠來上一拳,撕開他偽裝的外表!
“陳師兄,得饒人處且饒人,與我們這些貧寒出身的弟子計較,你也不怕丟了你爹的臉麵?”
站在一群身前的,是一名身軀修長,同樣身著白衣,不過衣袍上繡的是一尊七足藥鼎的人,此刻,這名已經能夠煉製七品丹藥,以練氣修為破例獲得白衣身份的藥爐峰才弟子,他雖然極力克製著,但看他話的語氣,可以知道,他的內心已經是怒到極致,猶如開裂的大壩,滔的怒焰隨時都會崩潰洶湧而出。
“清風,你在本門也算是賦極佳的弟子,未來成就注定隻高不下,你確定要一直護著他們?”
陳於微微眯眼,依舊是笑意盎然的問道。
雖然清風麵不改色,但陳於還是注意到了,清風的雙手在那一瞬間顫抖了一下,於是,他笑容更甚。
清風臉色鐵青,冷哼了一下,一揮袖子,將雙手負在後麵,高聲道:
“陳師兄,師弟我以後成就如何,盡管留待以後再!但今,我清風,必須要上一句公道話!這藥爐峰南麵的藥田,向來都是我們這些後晉弟子所有,你們長老子嗣的藥田,是在北麵!”
“陳師兄,同為藥爐峰弟子,你們長老子嗣才多少人?可有百人?而我們呢?不下千人!”
“你們這不過百人之數,卻占領上峰接近三分之二的藥田!如今你竟然能夠如此恬不知恥,竟還要我們讓出這些賴以修行的藥田,給你們種植靈藥以供煉丹所需,難不成你們需要煉丹,我們就不需要?!難不成你們是想斷絕整個藥爐峰的丹道傳承嗎!”
清風高聲怒喝,將他後麵那些個同為後晉的青衣弟子內心所想的,一股腦的全給他怒斥了出來。
不過別人不知道的是,清風此刻的內心已經是不複平靜,畢竟先出頭的椽子先爛,這個道理他是懂的。不過為了他後麵那一道青衣俏麗的人影,他也隻能硬著頭皮了,這一次,不能再退了!
“喲喲喲,不就要你們讓出一些藥田嘛,居然還上升到了藥爐峰丹道傳承的層麵上來。”
陳於笑意不變,隻是眾人都能聽的出來他語氣中蘊含的冷意。
“其實你們又能算什?你以為你們是誰?看看你們,千餘人的弟子,可曾有一個真正獲得本門至高丹道法典?你因為是誰在維護我們藥爐峰的名聲?就你們還敢和我們傳承,如果沒了我們,藥爐峰的傳承可真就是斷了。”
陳於笑的眯起了眼,仰頭點指清風和他後麵一幹弟子。
“你們,不過是一群蛀蟲罷了!”
溫和的聲音卻著誅心的話,讓清風他們根本無力反駁。
藥爐峰的至高法典是一門以煉丹入道的無上大神通,威能極強,已經屬於禁術一列,非九品丹師不可修煉!
清風是賦異稟,但還是差了點,如陳於所,不夠格!
而反觀陳於身後,那十數名以及沒到場的白衣弟子當中,九品丹師可不止一位,他們都已經修行了這門禁術神通!
百餘名弟子便占領大半的藥田份額,自然有其道理,而非僅僅他們有個好的長輩。
“清風,話就到這了,你最好是識相一些,可千萬不要惹我生氣啊,後果你們承擔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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