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子,外麵鴉雀無聲。北賜愣道:“那些人呢?”
寐無張“哦”了一聲,“跑光了。”
作怪的和受害的都跑了,這下子想查都沒法查了。不對,現場還有個受害的。北賜掙了一下,從寐無張的懷跳下來,轉頭問傑瑞:“傑瑞,你是怎被那頭野獸抓來這的?”
傑瑞撓頭,“我也不知道,我在巷子走著走著,就被一隻又大又臭的爪子揪起來,一路狂奔帶來這。”
北賜又問:“它對你們做了什嗎?除了綁著你們之外。”
傑瑞搖頭,“它就躺在麵睡覺。對著我們呼臭氣、流口水。”
北賜回想剛才聞到的那種氣味和那惡心的黏液,齜牙道:“那也挺狠的了,一般人可經受不起那種酷刑,分分鍾窒息。”
月光下,三個人沿著空無一人的昏暗巷子往回走。
北賜一直在問傑瑞各種細節問題,寐無張跟在他們後麵,腳步漫不經心,黑色鬥篷隨步伐輕曳,光線把他的身影拉得幽長。
湯姆早已排查完自己負責的範圍,正站在院子外焦急等待。看見三人從巷子轉角拐出來,他立刻奔上去,抓著傑瑞的肩膀問他有沒有受傷;傑瑞搖頭沒有;湯姆鬆了口氣,又跟傑瑞繪聲繪色地描述了一遍這一夜來自己如何發現他失蹤、繼而在外麵等他、翻牆回來、跟北賜姐姐和黑衣服哥哥一起尋找他的經曆;傑瑞聽得雙眼發亮;湯姆繼續滔滔不絕,又一次走向浮誇風的演講稿。
倆孩勾肩搭背地回了他們的住處,剩下北賜和寐無張站在院子。
北賜拽了拽自己的挎包肩帶,沒話找話:“湯姆就那樣,特別愛吹。哈哈。”
完之後,似乎覺得這兩句實在太過於沒話找話,她又稍微嚴肅了一點,道:“對了,剛才細問傑瑞的時候,他他的確是走著走著就被擄走了的,沒有做任何特殊的舉止。之前我進去那屋子解繩子時,也匆匆觀察了一下,那群被抓起來的人,身上似乎沒有明顯的共同點。所以我沒想明白野獸為什要抓他們。你有什想法嗎?”
寐無張淡聲:“沒有。靜觀其變。”
北賜點頭。現在是真的沒有話可以了,但是就這樣各回各屋好像也有哪不太對勁。北賜不自覺瞟了兩眼他的鬥篷領口,欲言又止。
寐無張顯然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粉白色的薄唇微勾,“怎,還想再扒一次衣服?”
北賜剛想你願意的話我還真的想再扒一次,卻聽見他追問:“你想看到什?”
“……”
寐無張朝她走近兩步,抬手翻開鬥篷連帽,繼續問:“你以前認識我?”
“……”北賜抬頭望著他的臉,努力想分辨出他眼的神色,但他眉眼灼灼地盯著她,兩相對視,北賜很快就敗下陣來,退開一步,胡亂謅了個借口:“不認識。我隻是聽,上界神魔仙妖的身體構造跟人類不太一樣,所以想看看罷了。”
這話雖然是胡謅,但意思也很明顯了。寐無張微笑道:“原來你知道我不是人類。”
北賜眨眼,“彼此彼此。”
寐無張輕點下巴,“也是。那便和平相處吧,不用驗來驗去,更不用扒我衣服。”
這撕開來,倒讓北賜這張幾千年沒崩過的臉隱隱有些掛不住了,得好像她一直在想方設法扒他衣服一樣。
寐無張見她不再話,以為她在等什,便了句:“做個好夢。”然後飛上了大樹,坐在之前他坐過的那根樹幹上。
北賜沒反應過來,仰頭問他:“你怎又上去了?”
寐無張反問:“很晚了,不是應該休息了嗎?”
北賜睜大雙眼,“你不回屋子睡覺?!”
寐無張:“屋有老鼠。”
“可……”北賜還想點什,但其實她也很清楚,上界者根本不用像凡人一般睡覺,閉目養神就夠了。他坐在樹上休息沒有什不妥的。於是北賜隻好往回走。走了幾步,又想起什,回頭問他:“你為什要留在我們這?”這明明是環境最差的貧民窟。
寐無張笑了笑:“我在執行任務,你的地盤正好方便。你不會趕我走吧?”
他的話讓北賜的頭腦一瞬間忽冷忽熱,不知道該不該鬆一口氣。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回答他:“不會。”
寐無張又笑,“那就好。我討厭被人再次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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