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盛夏,淩霄卻感到一股透徹心扉的冷意,隨著那雙眼睛的出現,地間漸漸驚起了冷和瘋狂。
“你是誰?你要幹什?”道的意誌將淩霄鎖定。
淩霄的心神不禁被引動,正要不知不覺和盤托出時,屍童子冷喝一聲:
“沉默,不要話!一旦話,你就會輸!”
淩霄的心一凜,望著那雙眼睛時,已經從驚悸漸漸變得冷靜。
元靈泯滅還在進行中,若是不能短時間內把元靈燈全部泯滅,那淩霄則麵臨被世界抹滅的危險。
所以,淩霄沒有選擇,他伸出枯朽的手猛地一捏,大喊道:
“滅燈,給我滅”
滅燈上的火,恍如磐石,淩霄的瘋狂起不了任何作用,它連晃動都沒有。
“滅燈,給我滅!給我滅……”
淩霄眼色黯然,他或者毀滅不了毀滅的本身,抑或者,在道的窺視下,他無法逆。
“這算什逆,這算什逆道!”
淩霄冷冽看向道之眼,早已忘記屍童子的告誡,他大喝道:
“我叫淩霄!你不要阻我!若阻我,我今日縱然弱,若不死,他日必滅你!”
道雙眸恍如各掛著一個星座,運轉不息,變化無痕,恍如掛著歲月,見識了太多,經曆了太多,世間再沒有任何事物能映入它的眼般,那種在外人看來是極致的孤獨與極致的力量,卻對那雙眼睛的主人而言,已經在永歲月中習慣了。
道的聲音談談傳來:
“命有數,數在我,我是道!你既尋死,我便賜你毀滅!”
一道刀型剪影,從淩霄頭頂形成,如同鵝毛般晃動著漸漸落下。
道放完大招後,都不看淩霄在大招下是否毀滅,雙眼便隱沒於時空夾縫。
不是不看結果,因為不需要看……
屍童子見到刀型剪影,嚇得要死,趕緊操控著萬屍王圖碎片,咻的一下子遠遁而去,他留給淩霄最後一句話是:
“淩子,咱們的緣分就到這了!這刀便是道,一刀斬下,因果消弭,它能夠把你的一切斬掉,先斬你的退路,讓你不能逃脫!哎……本座都告誡你不要把名字告訴給道了,道管理的是宏觀的世界運轉,你不應他,或許你還有退路,但你應了他,便是無路可退!本座為你默哀一秒鍾,然後就去禍害其他動物了,你好自為之!”
淩霄苦笑,神色滿是落寞的意味,對屍童子的離去不知該喜還是悲。
本來應該是喜的,因為屍童子每時每刻都在威脅著他。
但是,淩霄還是悲了,他感覺在道之下,自己如同螻蟻般渺,逆也無疑是可笑的,如同一隻不知死活的螳螂,偏偏要與車輪作對。
淩霄覺得更可笑是,達摩克利斯之劍正往他的頭落下,它落下的速度非常緩慢,而他的身體卻無法挪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屠刀落下。
“就這樣認命了嗎?”淩霄閉上眼睛,忽然想到了魔怪吐出那股陰氣時,在他前方數百米外有一對夫婦,他們充滿絕望彎著腰埋頭緊抱著女兒,但還是無補於事,救不了……最後他們三人化成枯骨。那時人實在太多了,淩霄僅來得及救助那個第二成為他女朋友的女子,然後悲痛的看著四周活生生的人類在哀嚎聲中,一點點腐朽,一點點露出白骨……
“不!”淩霄突然睜大眼睛,悲憤吼著,“這……不是我要的結局!”
淩霄吼時,刀型剪影已經落在淩霄頭上。
“哢嚓!”
淩霄感覺身體瞬間化作齏粉,隻是速度太快了,還勉強的粘合在一起;靈魂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快散了架,淩霄的意識在漸漸變淡,隻是似乎有那一股頑強的意誌,勉強在支撐著他,讓他的意識不那爽快的消失。
“我不願死!”
淩霄運用身體剩餘的僅為一厘的精神與意誌,不屈的大聲喊起來。
但意為刀,斬斷了一切,把他的不屈阻隔起來,此時,淩霄感覺身後不遠處就是無限的虛空,空無一物,似乎身體一接觸到虛空,人也會變成其中一部分,那時候,是真真正正的完蛋。
淩霄的不屈喊,雖被隔斷,但被他的心髒聽到。
心髒本是屍王王冠,是連“滅世紀”的魔尊絞盡腦汁都無法得到的神物,還讓自號宇宙無敵的屍童子察覺不了。
屍王王冠代替了淩霄的心髒後,它一直安分守己,非常安靜,使得淩霄幾乎已忽略了它的存在。
隻是此時,屍王王冠不再安靜了!
它微微顫抖起來,它延伸出來的數十條血管騷動起來,如同八爪魚不安分的腳。
淩霄已然粉碎的軀體一點點粘合到了起來,幾近崩潰的靈魂也固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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