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老!”
眼看著劍王一劍敗退,一旁的少年刀客連忙搶上前來,雙袖一振,就準備和令狐衝拚個死活。
然而,就在他身形剛剛掠出之際,負傷的屈寒山卻猛地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青衫少年的手臂。
“刀,不可妄動!”
“啊?!”
被受傷的戰友截停,青衫少年連忙下腳步,轉過身來將屈寒山穩穩扶住,同時轉動一雙銳眼,飛速審視著“劍王”的傷勢。
這一看不要緊,隻見“劍王”雙手顫抖,嘴角溢血,顯然是受了內傷——這想著,少年趕緊將手搭上老者的手腕,一探之下,隻覺屈寒山體內真氣震蕩不休,更有一股細微但精純的外力順著經脈遊走,頃刻間難以驅除。
“你竟傷成這樣?!我們和他拚了!”
少年著,當即猛一旋身,就要再度搶攻,但還沒等他動作,傷勢不輕的屈寒山口中,卻又再一次發出一聲暴喝。
“刀,你忘了軍師的吩咐嗎?”
“軍師……柳五公子!”
聽到這話,青衫少年這才突然醒悟過來,將要邁出的腳步仿佛灌了鉛一般沉重得無法提起。
“你給我看,軍師的命令究竟是什?”
“軍師的命令……”
少年刀客雙手微微顫抖,艱難地道。
“軍師的命令是……讓我們結伴而行,先行試探。如果遇上不可力敵的敵人,隻需一招不力。便要立刻撤退,等待援軍!”
“既然知道是軍師的命令。為何不肯聽令?”
劍王屈寒山軒起雙眉,肅然反問。
在這詰問之下。青衫少年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悻悻然退至一旁,而“劍王”則自顧自盤膝而坐,然後猛一運氣。
隻在短短數秒之間,“劍王”精純劍元氣走諸穴,頓時將侵入體內的異力驅出經脈之外,帶起一口鮮血猛然噴出。
雖然就不知內情的外人看來,屈寒山此刻的狀況,比起剛才更是淒慘不少。但在場幾人都是武學高明之士,自然明白,吐出這一口血,“劍王”的戰力當已恢複九成以上。
雙方心中均知,“劍王”屈寒山一劍而敗,心中絕對不會高興,今後二人之間,恐怕不免多事。
但,這就是江湖。隻要身處其間,就免不了得罪別人,或是被人得罪,而早在脫離門派的那一。令狐衝就已明白,自己這一生,必定逃不脫江湖的漩渦。
所以。麵對權力幫二人充滿敵意的眼神,身居金風細雨樓副樓主之位的青年劍客隻是灑然一笑。
“兩位。既然貴幫軍師有令,令狐衝也絕非必欲和兩位過不去。相比和兩位在這拚個兩敗俱傷。令狐衝更想早點返回樓中,與蘇大哥交割此事,若有恩怨,盡可付諸日後——反正山高水長,風雨樓與權力幫,必定多有交錯,想來應不至於再會無期,二位以為呢?”
“哼!”
對於令狐衝的提議,“劍王”屈寒山隻是冷哼一聲。
作為失利的一方,權力幫二人並沒有大放狠話自取其辱,而是簡單抱了抱拳,這便飛快地消失在樹林之中。
憑借高超的耳力,聽到兩人確實離開,並未偷偷潛回,令狐衝還劍回鞘,嘴邊掠起一絲輕笑,看著盤膝運功的趙凡笑道:“趙兄,我可是幫你趕走了兩名大敵,難道你真要在此運功半個時辰之久?可需要令狐衝助你一臂之力?”
令狐衝著,一麵信步走近趙凡,提起手掌,準備先探一探趙凡的傷勢。
這一舉動本是好意——如果是趙凡自然明白,像令狐衝這種因為死守信義,而被逐出師門的家夥,自然絕不可能背信毀諾,突施暗襲——但在場的另一個人,卻顯然不如趙凡那樣信任眼前的劍客。
眼看著令狐衝緩緩走來,一直靜靜躲在一旁,始終不發一言的上官玉兒,突然撐起身體,幾步跑到趙凡身前,張開雙臂,用稚嫩的身軀將趙凡翼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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