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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節都在左右相難間(1)

    許多飄落下來的樹葉停泊在如茵的草地上，如一艘艘閱曆豐富已卸甲歸田或已轟轟烈烈完成曆史使命的戰船等待著四麵八方遊人的朝拜和觀賞，借以回憶風霜的飽經戰況的洪烈好緬懷它的不朽。

    船體斑駁的顏色淩亂紛雜，橫七豎八的印痕相互交錯，猶如在海水浸泡過千百次在陽光下暴曬過萬千次在白露潤漂過千萬次的漁人的網，一切都顯得厚重異常，形狀質地還有色彩。假如它是一方經過鹽酸浸泡毛絲洗刷鋼片切劃高溫摸洗裝飾打蠟並裝有精美底座的石頭，那給它取的名字估計就叫情網或緣之類。

    情網，緣，網住的一緣情，兜住的的一段情。看來在世人眼，情不是個讓人省心而是讓人平生千絲萬縷情懷惆悵滿腹剪不斷理還亂的網中物。

    在風的感召下形如戰船的樹葉相互碰撞顫顫巍巍，發出銀鈴如孩童般歡快的笑聲。平躺在那些樹葉上，葉子在舒展慵懶身軀的重壓下發出的細絲絲聲好像發自於自己心的底部，將雙手放在腦後仰望著空空的空，心平靜得如同一麵碩大的鏡子一樣一塵不染。怎就叫空呢？唯一的理解就是本來就空無一物，那我們有時候見到的太陽月亮還有星星雲彩等，那應該屬於另外的一個確已存在的世界。世界？好像什東西都可以稱為世界，就比如一個人，一個人的思想一個人的看法，一個人的內心乃至一個人的感情。就比如一座山，山的巍峨山的絢麗乃至山的現狀。就比如一段文字，文字的用詞老道文字的精妙乃至空靈飄渺。

    哲學課的講台上，紮著長尾辮子的美麗女老師的聲音抑揚頓挫地響起：“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是流動的，流動的就是可以改變的。”這句話一時成為班級流行的經典。見麵就會一本正經地別著一口並不準確的普通話：“世界是物質的，物質是流動的。”你還沒完，後麵一定有搖頭晃腦地跟上：“流動的，就是可以改變的。哈哈哈”看來，這句話之所以流行，並不在於老師的美麗漂亮也不在於句子有多經典，隻在於老師這句話時的神態和語調的與人不同的異常。有時候啊，流行就是生活中的不可缺少，就是一種可以隨時隨性撿來作以輔料的稀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