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白鴿停在倚微的手掌上,倚微看了看四周,才抽出鴿子腳上的紙張。
宮人慣會養幾隻鴿子用來與外界傳信,稱之為信鴿,用信鴿傳遞消息,既隱蔽又安全。
倚微緩緩展開手中的小紙條,觸目,是她此生最為熟悉的字跡,一筆一劃就是時光的記憶。
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提筆寫字的模樣,定是穿著一身織錦寬袖長袍,在那竹亭幽幽處,輕輕沾一沾端州的墨汁,落筆,墨在宣紙上泅開一朵一朵小花。
倚微將手中的紙張揉成小團,指甲逐漸用力,似乎要將回憶捏碎。
向晚立於一旁,見倚微蹙起了眉頭,似蘊了一層難以言說的愁緒,她出聲喚道:“娘娘,怎了?”
那宣紙上,一字一字。
此去潮州,餘生無見,心中唯念,卿安好否?
卿安好否?卿安好否?
倚微眸中忽有淚光閃爍,那句“卿安好否”實實在在擊在了她的心上。
年少時看過的梅子黃時雨,年少時許過的一世一雙人,原以為兩年不見慕予,她會忘了他,實則,從不曾忘記過吧。
那北街百草糖的甜味,記憶猶新。
“他......要走了。”倚微看著向晚的眸子,她知道向晚的心始終有著慕予,如今他要走了,走到一個離京都千之外的地方,此後,再無他的消息。
向晚眸色黯淡下來,三年孝期已經到了,慕予要去往他的封地,無皇帝詔令,此生不能進京。
她嘴角極力牽扯出一抹笑,道:“娘娘,時間可真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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