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達獅城，色剛剛蒙蒙亮，飛機降落在新加坡的樟宜機場。樟宜機場不負全球最美機場的美譽，機場內很漂亮，盡顯低調的奢華。奢飾品、免稅店、餐飲店、美食店一應俱全，還有很多供遊客休息、娛樂的設施。整個機場設計都很人性化。我輕車熟路地來到入境處，第一次拿批文過關，心中有些忐忑，別再出什蛾子了，常聽有人被關進黑屋子，然後不給理由地坐飛機原路遣返。按指紋、順利出境。

    趕緊購買了本地電話卡，給家中報個平安。

    在機場坐等到7點，給前來接我的新加坡中介司機偉浩打電話。

    半時後，偉浩來了，開著一輛麵包車過來了，一輛破舊且簡陋的麵包車，完全與這豪華的機場、高級商務車不搭，就像開錯了地方。獅城非常奇怪，很多計程車都是豪車，奔馳、寶馬等黑色係的車，都用作計程車。我們出門打車，一定會避開這類黑色係的車，不敢輕易招手，以免下車後被昂貴的車費雷倒。

    麵包車上，已經坐著一位來自中國的三十來歲的女子。這輛車的麵更是破舊不堪了，座墊的皮都破了，座椅也是搖搖晃晃。昨晚在飛機上本就沒有睡，經過它的顛簸，我的頭更暈了，簡直想吐了。為了轉移注意力，我和車上的中國同伴閑聊起來。

    她叫芳芳，來自中國的四川，剛從日本打工了四年，這次又來到了新加坡，她的工作是中國人開的餐館幫廚，這個活兒是很辛苦的，薪水比我的還低。她的家中還有一個男孩十歲了，是家中的老人幫忙看著的。她告訴我，中介費真得很貴，第一年都賺不到多少錢的。我表示理解，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也是無可奈何的。

    很快，麵包車把我們載到了一家私人診所門口，司機帶著我們進去了。

    這是抵達新加坡的第一件事情：接受體檢。一家的診所，擠滿了不同中介帶過來的人，不同的膚色、不同的種族、不同的年齡、不同的語言，我和他們一樣，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外籍勞工。一一排隊，做各種檢查，最令我害怕的就是，又要抽血。一位印度的女護士，給我抽了血，值得一提的是，她的技術挺好，我沒有感到太多痛感。

    各項體檢做完，已進中午，我感覺身體很疲憊，從昨晚到現在，滴水未進了，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司機又把我們用麵包車送到了中介公司。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招呼了我們，把我們帶到一個會議室，簡單介紹了他就是我們在新加坡的中介代理，簡稱為劉經理。劉經理照著中介協議，給我們用半生不熟的中文讀了一遍，主要就是強調不要違反新加坡法律呀、要聽雇主的話呀、要肯吃苦等等。

    我聽著有些別扭，總有種不出來卻又明顯被歧視了的感覺。

    “今，你們就先找地方歇著吧，明下午一點再過來，帶你們去見老板。”劉經理對我們。

    “我做工的地方不是提供住宿嗎？”芳芳一臉難色、焦急問道。

    我馬上明白了芳芳的意思。我是提前和女兒的住宿家庭房東好了，可是芳芳沒有任何準備，畢竟出來做工的人，都不富裕，總不可能去住酒店呀。更何況芳芳是第一次到這邊來，她是指望著合同中中餐館提供的住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