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有沒有開過一輛黑色奧迪?”
“我沒有奧迪,到底怎了?你像審犯人一樣,有什話直接問好嗎?”宋樂之被她冷漠的眼神看得心不安,著急低吼。
清遙又審視地默看了他近半分鍾,仍然沒能從他的眼神看出半點心虛,她收回目光,開始攪拌杯的咖啡,緩聲道:“1月8號,我出車禍了,被一輛黑色奧迪跟蹤,和一輛卡車相撞,我的……孩子……他沒了。”
宋樂之僵住了,半晌一句話都沒能接上來。
隻是傻傻地看著她,像聽到一則方夜譚。
近一分鍾的靜默後,他惱羞成怒地滿麵泛紅:“雲清遙,你懷疑是我開車跟蹤你?懷疑是我害了你的孩子?”
他突然拔高的音調惹得所有人都看過來。
清遙也不在乎,和他對視:“對,我就是懷疑你,你綁架過陸紹秋,也威脅過我,你恨他。”
“對,我是恨他,恨他入骨!可是,雲清遙,不管怎恨,或是準備怎報複他,但是,我絕對不會動你一根毫毛!因為——”宋樂之臉色變得複雜,有痛苦,有悲哀,有憤怒,最終化為一聲歎息,“因為,我舍不得,盡管你對我從來都鐵石心腸,可是,我還是舍不得,其實,你是陸紹秋的軟肋,我用你來當籌碼,他什都得聽我的,可是就因為舍不得,所以我一敗塗地也沒從沒想過用你去威脅他,我怕傷害你,更怕你對我失望,更加恨我。”
“到底,你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我的感情,也沒在意過我的心意,是我自已蠢,傻,你一個電話,還傻乎乎地以為你是單純想見我,像個白癡一樣地裝扮自已來見你,我特就是下第一大傻子!”
宋樂之激動地怒吼完,在她看到自已泛紅的眼眶前,起身,疾若怒風般大步走了。
清遙怔在原地,看著氣極而去的背影,自已心也掠過無形的愧疚。
是她太衝動真的冤枉他了嗎?
她抬手,將自已的臉都捂住,一時更加迷茫。
到底是誰害了她的孩子?
離開咖啡廳,清遙看看時間還早。
差不多半個月就春節了,上次聖誕節陸紹秋送了她一個很精致的書簽,而後找她要禮物,可那會兒還在旅行回來的路上,清遙什禮物都沒準備,所以承諾他春節再給他補上。
今正好出來了,便去逛逛,給他挑個禮物。
街道上的商城門店早已經被裝飾得喜氣洋洋,處處都透著過年的熱鬧氣息。
她進了各種品牌最齊全的中商廈。
麵暖氣十足,她把圍巾取下放進包,到四樓的男士用品去逛。
電梯徐徐向上,突然一道熟悉的人影從眼前很快地掠過去。
她迅速回頭,隻看到一對背影。
男的分明是陸紹秋,高大挺拔,身上的大衣也正是他今早上出門的那件棕色呢絨大衣。
而他旁邊卻緊密挽著一個女人。
長發,穿著粉藍色棉衣,鳥依人地緊偎著他。
陸紹秋手還提著好幾個購物袋。
清遙想,這一切肯定都是幻境。
陸紹秋那樣嚴謹的人,怎可能背著他和別的女人來往。
然而,心還是一陣陣翻湧起來。
電梯剛一停下,她馬上又掉頭,從另一側下行電梯朝那兩人的方向追去。
那個男人肯定不是陸紹秋。
一定不是陸紹秋!
下了電梯,清遙卻一下子怯步了。
她不敢再往前追,她開始害怕。
正當她準備不再追了時,正當她寧可相信那個男人不是陸紹秋時。
他們兩人從旁邊一個品牌店走出來。
在她前麵相繼著繼續往前逛去。
清遙再也控製不住了,她像一根木頭一樣,釘在原地,她出聲喊道:“陸紹秋。”
前麵兩人止了步子。
並緩緩轉過身來。
那張熟悉的夜夜同枕而眠的臉頃刻間近在眼前。
然而,清遙此刻看著,卻是那的遙遠,那的陌生。
許佳言緊緊挽著他的手臂,臉上掛著甜甜的笑,一臉無辜地看著她。
清遙感覺此刻的自已,在她許佳言眼,肯定像個無稽醜。
這一刻,清遙的心是灰的,死的。
陸紹秋眉頭鎖了,連忙要摳開許佳言的手。
許佳言死活不放,撒嬌地反正就是要挽著他。
他越是這樣驚慌,清遙越覺得他是心有鬼。
清遙不敢想象,他這樣瞞著自已,究竟多久了。
或許從那時候他和許佳言訂婚,就一直這樣親密地在一起,隻是自已一直被瞞在鼓,還真以為他跟她退了婚,真以為他們倆已經劃清幹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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