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建康七年】

    “不是還有十多？怎突然就想到舍不得了？”魏池拉住索爾哈罕的手。

    索爾哈罕意外於魏池的順從,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魏池輕輕的拍著索爾哈罕的手：“若一切都按照常理來講,那別再會,根本不能相識。所以可見很多事情不是常理靠得住的。也許真有一能陪煙花三月下揚州呢。”

    “也沒有去過揚州,聽那是一個精致得如花的城市。那的宮牆不像京城的這樣高,行宮是園林式的,還有許多名和古跡。們可以去吃那的飯館，聽那的戲，買那的玩意兒。那和京城不一樣，聽二十文錢可以買到一堆筆筒，發卡。那還有香木鏤花的扇子,還有特產的青梅酒。夜還可以湖邊，河邊的樓休息，看兩岸的喧鬧和江心的漁火。那的風很溫和……”

    索爾哈罕魏池背上揩著眼淚,棉麻的布料涼涼的。依附於魏池的順從，索爾哈罕想抱得更緊，一陣從來沒有過的念頭就像揚州的風，溫和的浸到心，難言難喻。魏池冰涼的指尖有節奏的敲著自己的手背，絮絮叨叨的暢想她未能執行的揚州之行，而自己的心卻像一條已經到了揚州的船，準備收帆靠港。

    “……秋的時候們就……”已經從春想到秋得魏池忽然猛的握住了索爾哈罕的手：“的手怎受傷了？”

    “嗯？”索爾哈罕眼睛紅(色色 /lass1/1hl紅的。

    魏池已經像一條滑溜的魚掙開了索爾哈罕的懷抱，然後拎起了她的手。

    指尖確實有條口子，不過這條口子得確實不值得魏池這樣大呼叫。索爾哈罕想起來了，這可能是被花葉劃了一下，破了皮。索爾哈罕還沒來得及回答，魏池已經煞有介事的把她按到床邊坐好，然後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藥。

    ……真是的……索爾哈罕心埋怨魏池……真是個無事忙……

    “別找啦，這個口子！”接著揚州的事啦！索爾哈罕暗暗想。

    自以為是郎中的魏大倒騰了藥粉過來：“該用這個！”

    索爾哈罕沒好氣的指了指：“探花郎，這個不是……那個才是……”

    “對對對，也覺得該用這個。”魏大立刻改口，然後轉而又教訓起來：“好好地怎弄到了手？不能老實點。”

    “……摘花，摘的。”索爾哈罕才出口就後悔了：“……其實也沒摘，就是摸摸。”

    魏池停下手，吹了吹：“想摘就摘唄，怎，有不準？”

    索爾哈罕破涕為笑：“貳十兩以上的花都不是花！貳佰兩的還敢碰啊？”

    “嗯？”

    “怎了？”看到魏池愣了一下，索爾哈罕心翼翼的問。

    “沒有沒有，晚上帶去抓螢火蟲，隻要雨停了，溪邊就有很多，囊紗網很好玩的。這個草原上沒有呢。”

    秦月如傍著一堆賬本才看了一半就聽到門外的丫鬟叩門。他以為是前院的哪個要單獨見他，於是一邊收拾賬本對著門外喊：“稍等。”

    “用不著等了。”

    推門進來的竟是魏池。

    “出去吧，”魏池轉頭吩咐那丫鬟：“不必上茶了。”

    等丫鬟拉上了門，魏池自己拖了一把椅子坐了。

    “喲……”秦月如從賬冊堆站起來：“魏大怎舍得大駕光臨？”

    魏池依舊是一副興師問罪的嘴臉：“聽……貳十兩以上的花都不是花，不知道秦公子知不知道這件事。”魏池故意把公子二字咬得很重。

    秦月如拍了拍手上的灰：“當是何事呢，不曾想到魏大也會有一為了女來找問罪。”

    “把嘴放幹淨點，”魏池冷笑了一聲：“當都和一樣？別以為是個男，就不當是個□。”

    秦月如的笑容僵了臉上。

    “燕王怕，可不怕，以往躲著隻當是不想和一般見識！”魏池哼出一口氣：“別以為個個都和一樣想法齷齪。也別以為和燕王離得近，就怕搗鼓。早已往的很多事情都對忍了，但別以為會一直忍下去。”

    “哈！”秦月如氣得發抖：“哈！又怎齷齪了？嗯？魏大清白得很啊！”

    “若要和比，怕是都可以清白！”魏池毫不示弱：“少背後做些陰陽怪氣的揣測！的那些話不想知道，也犯不著知道。別以為事事都能欺負到別頭上，都能用那些見不得的勾當來挑唆。別管不著，不過這位公主是的朋友，若還有下一次，別怪不客氣！”

    當夜的雨沒有停，隻是變成了雨。後半夜，索爾哈罕被魏池從被子拖了出來，濕漉漉的紗網兜著兩隻螢火蟲。魏池得意的邀功，將她抓蟲的事跡吹得英勇無比。

    “聽到雨了，就去看看，結果還真有幾隻，喜歡不？”魏池把紗網懸床梁上。

    “……喜歡。”索爾哈罕摸了摸魏池微濕的頭發。

    “……怎又哭了？”魏池擰了擰索爾哈罕的鼻子。

    “沒有！”索爾哈罕偷偷吸了吸鼻子：“上來，幫擦頭發。”

    “不！”魏池掙脫了索爾哈罕的手：“要嫌髒……”

    “聽話！”

    最終還是被拽上了床，索爾哈罕找來了一塊手帕搭魏池頭上，然後爬到床邊把蚊帳緊了緊。

    “這樣穿著睡衣跑出去，被別遇到了怎好？”

    “誰不準抓蟲子？”魏池按住索爾哈罕的手：“不是伺候的料，自己擦吧。”

    索爾哈罕偏不：“誰不是伺候的料？哼！”

    魏池隻好任由其揉搓。

    “明還會接著下雨？”

    好容易擦幹了頭發，兩鑽進被子，索爾哈罕看著床梁上的兩點亮光，問。

    “應該不會了吧。”魏池覺得困意又來了。

    “魏池……”

    “嗯。”

    “以前自床上睡過午覺，還記得？”

    “記得啊。”

    “……會有一再來漠南？”

    “祁祁格……”魏池歎了一口氣：“是不是今白有對了些什？”

    “嗯？”

    “就是那個姓秦的！”魏池咬牙切齒：“千萬別理他，他就喜歡拿些教條來壓，滿身的嘴巴都來別，也不想想自己是哪兒來的，憑什這些？”

    “咦？”索爾哈罕好奇於魏池怎會知道秦老板見過自己：“也遇到他了？”

    魏池起秦月如，睡意全無，一個翻身爬起來，握住索爾哈罕的手：“去教訓了他一頓！哼！他巴不得全下的女都去裹腳，不認字才叫有涵養呢！千萬別理他的話，什笑不露齒之類的都是傻瓜才做的事情，覺得這樣就很好！想笑就笑，想喝酒就喝酒，誰中原的女就是最好的？寧願做男也不做呢！誰覺得好誰去啊！現也是脾氣越來越好了，要是以往，定要把那株花給他拔了，摔倒他臉上！哼！！”

    “啊？”索爾哈罕忍不住笑起來：“覺得是那氣的？不會別不讓采花就生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