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千代的爸爸 本章:第一百九十章

    190【正隆二年】

    殿試結束不久,本屆大考的名單張貼了出來,百姓湊熱鬧的情緒自然依舊高漲,但朝中的眾大臣們卻在心夾雜了一絲玩味的笑。周閣老更是在內閣時不時長籲短歎,算是看了皇帝的笑話啦。荀秉超除了看這令人頭疼的考題外,更是接到了許多令人頭疼的彈劾李乾煬的上疏。閉著眼睛都能猜到,這其中有多少林孝的爪牙。這可好了,好不容易被革了職的林大人巴巴地抓著這個機會想要反彈,但針對李乾煬就是針對皇上,看來這趟渾水終究要扯上那場禮部的人事變動,批複了皇帝要求的吏部注定托不了幹係了。

    陳熵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文臣們的一個笑柄,他依舊日以繼業的忙著,忙著看不完的文件,還要忙著他自己的婚事。近來他基本上難以碰到陳玉祥了,想到她突然變故的婚事,陳熵不敢去叨擾她,幸好陳玉祥主要就做些糾錯的工作,呂敬尚能擔負,隻要魏大人在,陳熵這個亂湊出來的“司禮監”還能勉強運作。

    京城滿是年前的浮躁,本屆的進士們遠沒有前幾屆引人注目,隻是身在期間的本人不知道罷了,既然離上任的日期還早著,就開開心心的混入準備過年的百姓中去了。

    曲江池再次空前的熱鬧了起來,新進的風流學子們把這擠得滿滿當當。

    那位坐在簡陋酒樓的高個男子此刻也到了曲江池,他坐在二樓的一處軟榻上,似乎不是那避諱別人的目光了,此刻正冷冷的看著樓下來往的行人,滿臉若無其事的樣子。和他同行的黑皮膚男子正擠過舞女歌妓向他走來:“大老爺,你看我買了什?”

    手上拎著的是一包再尋常不過的臘鴨,但高個男子似乎是眼睛亮了亮,麵色也緩和了起來。

    “我就怎都找不到姓陸的呢,原來咱們還得通些門道。”

    綁著臘鴨的繩子很別致,是出自一家老字號,這家老字號在燕王倒台的時候就從中原消失了,現在能夠見到他證明自己有了不的收獲。

    “故地重遊了好幾都沒瞧見那人的影子,想來探子來報的晚了些,他怕是不在京城了。這個姓陸的多年來潛伏在暗處,真本事不,的就想著若是您要等的把他找到,那怕是百十年都沒個著落,所以私下查了些早前的線索,您看,這不是有了?”

    “若是真能找到,那記你的首功。”

    “大老爺您且別著急,您且猜猜這德意莊的老板從不見真人,的是怎樣將他逮到的。”

    高個子男人笑而不語。

    “您還記得那個蠻子的長公主?”

    高個男子點點頭。

    “咱們的暗線一直在追著德意莊,沒想到他們真是決絕,竟然全部退出了中原,的正想著是不是他們被姓蔣的逼絕了,蠻子那邊的線人偶然得到線索,是見到一個像是伢爺的人出現在她府上過。這還真是巧合,若不是那個正主忙著婚事,依她那眼揉不得沙子的性子,咱們哪能瞧到這些?想來他們在塞外的生意還一直做著啊,的也不確定那個伢爺會不會見咱們,所以這不有了確信才來報給大老爺您聽?”

    “你姓陸的還在不在京城?”

    “不好。”黑皮膚的搖搖頭:“這幾日似乎全然失去了他的蹤跡了。”

    高個子突然拉近了黑皮膚:“你看。”

    隻見一隊錦衣衛穿梭在人群好不顯眼,兩人便想要離座回去。突然一個衣著普通的人從一個牆角靠了過來,擋在了兩人麵前:“請跟我走一趟吧。”罷,亮了亮腰間的掛牌。

    不止這個人,另又有幾個百姓衣著的人從樓梯上來堵在了他們麵前。

    “你是!”為首的胡楊林瞪大了眼睛。

    高個子揮了揮手。

    胡楊林尷尬不已:“抓錯人了,你帶著大家四處轉轉,”旁邊的副官看情況有蹊蹺,不敢多問,帶著一眾人出去了,那一隊錦衣衛似乎依舊是巡邏的樣子,慢慢繞著曲江池走遠。

    三個人回到了桌邊,高個子指著黑皮膚對胡楊林:“張敬誠,我的親信。”罷扭頭看著張敬誠的黑臉:“你不是沒了沈揚的北鎮撫司都是肉包子?現在混得沒臉了吧?”

    張敬誠誠惶誠恐的低著頭不敢搭話。

    “你見過這個人沒有?”高個子朝著張敬誠努了努嘴,張敬誠趕緊從衣服摸出一張一掌大的畫像。

    胡楊林一看,大吃一驚:“臣應該是見過,隻是見得不夠真切,他那日帶著鬥笠。”

    “你認為他還在京城嗎?”

    胡楊林搖搖頭:“這很難講。”

    “撤掉這些錦衣衛,不要把京城搞的這樣緊張,如果他不在,那就得等他回來。”

    等他回來?胡楊林的額頭浸出了冷汗:“殿下還要呆在京城?”

    “對。”高個子:“這個人你親自去找,現在你先回去吧。”

    胡楊林一個人走下了酒樓,他不明白為何秦王會出現在京城,他也不明白為何需要找到這個人,隱約的感到了一絲不安,不單純因為這個事件,更因為秦王的立場。想到他所做的種種,不像是忠心扶持皇帝的樣子,胡楊林便不由得心驚肉跳了起來。

    喧嘩的人群在他身邊擁擠著,等走到僻靜的地方了,秋風一吹,胡楊林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漸漸冷了起來,冬的意思更重了,陳熵見宮婢把他最的厚衣服都拿出來了便問:“朕皇姑姑的傷寒好些了沒?”

    宮婢當然是回答好些了。

    因為太皇太後擔心陳熵的身體,便不大同意他去探望玉祥,陳熵看他皇姑姑都病了半個月了,不由得擔心起來。等傍晚魏池來了,陳熵便故意嘮叨了幾句皇姑姑為何還不好的話,魏池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但就是不接話。魏池不接話,陳熵自然就不好那你就順便去看看之類的,心著急就隻好依舊著急罷了。

    魏池又抱了些新的奏疏準備回家再看,正遇到胡楊林一臉嚴肅的站在殿外。

    “你多久回去?”

    胡楊林被秦王的事情折騰的心弦緊繃:“可能還得多一會兒,你先走吧。”胡楊林現在的職位是指揮使,雖然他不是皇親國戚,但是在宮內還有他的值房,有必要的話他可以睡值房。

    “等等。”胡楊林又叫住魏池:“她病了你知不知道?”

    魏池知道他的誰,點點頭。

    “當真再不相見你就不能去探探病?我聽皇上都了幾次了。”

    “我這是為她好,”魏池歎了一口氣:“越拖拖拉拉的就越害了她,你千萬別再她麵前再提起我了,我這罪孽可是太大了。”

    胡楊林拍拍魏池的肩:“的是,那你回去吧。路上心,剛才下了點雪,路滑。”

    陳玉祥的傷寒已經多半個月了,高燒雖然退了,但是低燒不斷,合德宮知道內情的人隻有如意,太皇太後問不出太多話,隻好:“告訴公主,咱們皇家的體麵是一個,但都不及人重要,若今年選不出好的,咱們就明年選,不必逼自己太緊。楊大人雖不是親戚,但既然是指揮使,管咱們宮的事情不算越舉,你瞧著合適就多讓他來陪陪公主,話也好。”

    陳玉祥想著當斷則斷,但畢竟自己並非草木,難免其傷,有時竟羨慕起胡貴妃那樣的人來,隻覺得自己的心將死卻未能如願死去,這生不如死的感覺巍然難受。每日的湯藥,她都努力喝完,甚至強迫著自己多吃幾口飯,但這傷寒似乎就纏上自己了,終不肯離去。每每昏睡過去就夢到自己在雪地看著他在馬上,或在書房他同自己笑,夢鄉甜美,但卻要強迫自己醒來,越強迫卻似乎越難忘記這個人,十幾日下來幾乎是要虛脫了。

    其實陳玉祥並不想見到胡楊林,見到他的時候會嫉妒他能如此安然的以朋友的身份呆在魏池身邊,有時候又會鄙視他失去了人最基本的自尊,甘願活得失去了自我。而且不能指望著胡楊林開導自己,他不是那個比自己陷得更深的人?

    但等他來了,自己卻又忍不住問他,問他,問他。

    好像是在確認誰更悲慘一樣。

    “你喜歡過魏池以外的男人?”

    胡楊林搖搖頭。

    “那你喜歡過哪個女人?”

    胡楊林搖搖頭。

    陳玉祥斜靠在軟墊上,隔著紗簾,看不清端坐著的胡楊林是怎樣的表情。

    “給我講點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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