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沒有權利停他的課。”我盡可能把禮貌用語做到完善，畢竟惹怒班主任不是什好事。

    然而這一切隻是徒勞罷了，在站起來的那一刻，就注定我會被班主任罵個“狗血淋頭”。

    班主任的語氣十分沉悶，我能感受到他即將爆發的怒火，他幾乎是咬著牙叫了我的名字：“裴以安！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能放任不管，反正都已經站起來了，把心一橫，我挺直了腰板，大聲的：“老師，林舸剃光頭，的確是有損形象。但您限製他的受教育權，屬於違法行為。更加惡劣！我他！他是可以告您的！”

    “砰”的一聲巨響，班主任的手重重的拍在講台上，班上很多同學都嚇得一激靈。他的眼睛似乎要噴出火苗，指著我大聲吼道：“裴以安！你長本事了是吧？違法？你們不遵守校規校紀！老師還不能懲罰你們了嗎？”

    班主任一邊吼一邊在講台上來回踱步，看來是真的被我氣得不輕。我真怕他會突然衝下講台，直接把我拎出教室，從這五層樓高的地方給扔下去。

    “你們兩個！站到教室門口去！好好反省反省！到底哪做錯了！明每人給我交一份檢討上來！”班主任打斷了我的幻想，嗯，並沒有想象中的暴力手段出現。

    我跟林舸將語文課本拿上，在全班的注目禮中往外走。經過班主任時，我不知道哪根神經又搭錯弦了。我怯怯的開口問：“哪老師，您還停他課嗎？”

    回答我的是一個沾滿粉筆灰的黑板擦！

    我拍著肩膀上的粉筆灰，我後悔了！明明自己在老師眼應該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現在卻為了這個不學無術的男青年，不僅要寫檢討，還人生中第一次被罰了站。

    “裴以安，謝謝你。”

    我停下拍肩膀的動作，側頭看他。他看著遠方，嘴角上揚。此時的陽光正好，照射在他光亮的頭頂上。巨大的反光，實在有些刺眼，卻讓我想要永遠追尋這道光亮！

    把頭轉回來，我學著他看著遠方，嘴角上揚。此時陽光正好，照射在我們的身上，在漫長的走廊上，映照出我們的影子，隨著陽光的角度，慢慢重合成為一體……

    “林舸，我們背課文吧。”

    “背什？”

    “我欲因之夢吳越，一夜飛渡鏡湖月。我一句你一句啊！”

    “人之初，性本善。你學習，我搗蛋。”

    “林舸！你正經一點！重來，霓為衣兮風為馬，雲之君兮紛紛而來下。”

    “鋤禾日當午，一學一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