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外模樣的人抱拳顫聲道：”好漢爺饒命，可蔣福裕狗眼看人，不識好漢爺尊顏。萬望別跟我等一般見識，放了蔣祿，有話好。。。。。。

    原來，前麵這個村子叫蔣家村。是太湖邊上的一個村莊。物產頗豐，是個魚米之鄉。蔣福裕是本村的大財主。村上那前後三進，後麵帶花圓的，有幾十間房的，占地好幾畝的大院子就是他家的。那個被壓在地上的叫蔣祿。早年拜過師，學過武藝。常年練拳腳，舉石鎖、石擔，打熬力氣，練了一身武藝。周遭鄉鄰十幾個壯漢是近不了他的身的。與蔣員外是同宗。平日仗著有武藝，跟著蔣員外吃香喝辣的。

    這中午，午飯剛過。蔣家大院來了個化緣的頭陀。蔣福裕是個向佛之人。吩咐下人熱過飯菜遞給頭陀。頭陀不受。轉身來到大院門口。用一條單臂把鎮門的兩個各重數百斤的大石獅子搬到了大門坎上。下人見頭陀凶惡。報知員外。員外家大業大，不想惹事非。讓家管事的問頭陀要什？頭陀要酒肉管夠。下人聽吩咐酒肉管待。從午時到申時，頭陀酒足飯飽，酒葫蘆添滿了酒，方才跌跌撞撞來到門前，讓兩隻獅子歸了位。踉踉蹌蹌離開了蔣家村。

    這事讓蔣祿知道了。蔣祿有點武藝，平時愛顯擺，占個上風，沾點便宜，乃家常便飯。他閑漢一個，平日沒少受蔣福裕接濟。蔣家村是個有五六百戶的大村，多是同宗，大部分都沾著親。常年有一幫壯漢在蔣家大院跟蔣祿練武。現在蔣員外讓外人強討中壓下一頭。蔣祿自當站出來，替蔣家出頭。但蔣祿是個識貨的。深知頭陀不好惹。就喚來由他訓養的大狼狗‘大將軍’追擊試探頭陀。不想剛出村，惡犬成了人家口中餐。蔣祿丟不起這個人，招集了二三十人，拿起家夥什。等蔣祿放倒對手後，一起來為員外出氣。

    蔣祿不但會武，下九流也懂一點。趁吃狗肉添柴之際，將迷藥放入火中發散。李涯被迷倒，頭陀作迷倒狀。

    頭陀是老江湖。看蔣祿不似一般村民。操本地口音，怎會幾沒得吃呢。留了個心眼，剛聞到香味就閉了呼吸，作翻身狀用直裰袖子垵了口鼻。。。。。。

    ‘‘好漢爺但有吩咐，可無有不遵，萬望好漢爺高抬貴手，放了蔣祿。’’

    頭陀不愧為老江湖。見好就收，放了蔣祿。讓蔣祿弄醒了李涯。

    李涯隨了眾人來到蔣家大院。伴同頭陀在一幹淨的房內睡下。

    第二早晨辰時，下人過來讓頭陀和李涯洗涑淨臉。用過早飯後被請入客廳。客廳寬大敞亮，陳設富麗堂皇。蔣祿恭立一旁，蔣員外雙手合什，一恭到底：‘’人有眼無珠，不識仙師，萬望見諒。仙師尊號，仙鄉何處？’’

    頭陀道：‘‘貧僧乃方外之人，不知者不罪。無名之輩，沒什大號，就叫行者吧。近日到法華寺雲遊掛單。聽黃龍洞景致很好，特來一遊。不想走叉了道，錯過飯口，故到貴莊討擾。不想鬧出事來。事情過去就不要再提了。’’

    於是雙方又了些客套話。員外見頭陀雖有些強橫，操山東侉音，到也不是無禮之徒。

    員外：‘‘現今下大亂，金人橫行，國將不國。民百姓如同草芥、浮萍一般，隨風而逝。我等蔣姓之人，祖居於此，如蒙仙師不棄，能傳下些許武藝，讓村民得以自保，我等將感激不盡。。。。。。’’

    頭陀想了想：‘‘好吧，不過貧僧沒長性老呆在一處，到時，我可走就走，請勿見怪。’’

    蔣員外重新安置好頭陀住處。見頭佗愛李涯。就讓李涯伴住在一處。知頭陀喜酒好肉，自是殷勤服伺。頭陀不時也在院中指點一些武藝。

    回到住處，見四下無人。頭陀問：‘‘子，你姓什名誰？家住何方？”

    “我叫李涯，家住芒碭山區磨山腳下。’’

    “芒碭山？”‘‘李袞同你什關係？’’

    “您老是誰？怎知道俺爹？”

    “胡，李袞兄弟常跟俺一塊喝酒，從來沒有聽他講成過家。”

    “聽俺娘講，俺爺爺告誡俺爹，俺家是項家的夥計，項家幾代對俺家不薄。隻要項大少爺不成家，那俺就不能成家。所以俺爹瞞了所有人。連梁功叔也是剛知道的。”

    ‘‘梁功？這就對了。’’

    頭陀仔細看了看淨過臉的李涯，依稀有幾分李袞的模樣。眼睛濕潤了。

    ‘‘俺是你爹的朋友，武鬆。’’

    ‘‘武大爺’’李涯喜極而泣，納頭便拜。

    武鬆拉起李涯，摟在懷中。止住了他的哭聲。“項充李袞是兄弟，怎又變成了主仆？”

    李涯把娘的又了一遍。

    “難怪雖然是兄弟，項充就大大咧咧的，而李袞知情識趣，待人厚道，殷勤周到。’’

    武鬆自言自語道。”俺在這兒，也別讓人知道，別惹事。’’

    自此，武鬆多了個侄兒，李涯多了個打虎英雄的長輩。倆人甚為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