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著她毛茸茸的腦袋，悶聲，“騙你的。”

    管家從樓下上來找顧良澤，客廳來了位比他年紀略點的年輕男人，是顧良澤的秘書，她在客廳看了一圈，無人，剛走到洗手間旁就聽到了一些男子曖昧的喘息聲，她裝作沒聽見，識趣的下樓了，這種事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撞見了，有時一還撞見好幾回，她都不得不感歎，年輕人就是精力好。

    顧良澤和戚木在麵毫無知覺，一番雲雨後，他將膝蓋紅紅的女孩兒抱到浴室洗了一個澡，這才躺在床上。

    女孩睡在他的大腿上，他低下頭打量她，指腹在姑娘的側顏上反複摩挲，“妮子，是我不好，讓你受苦了。”

    她微微側臉，漂亮的眼睛注視著他。

    “妮子，我有沒有對你過我喜歡你？”

    戚木想了想，眼神有些受傷，烏眸黯淡，她舔了舔嘴唇，“過，你以前和我做的時候經常。”但她知道那些隻是他才床上的一些情話，他在清醒的時候，無論表現的有多喜歡她，也都從未過，因為他的心底始終裝了另一個人。過去的事終究像一條疤，它想什時候讓她疼，她就什時候疼。

    顧良澤捧起她的臉，在她的眉心印了一個吻，“戚木，顧良澤喜歡你。”

    他停了三秒，又把唇落在戚木肚子上的疤痕上，“也喜歡我們的孩子。”

    晨晨是剖腹產，她肚子上的那道疤痕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很長的一條口子，看著很猙獰，戚木把她的手覆在上麵，“別看了，醜。”

    他卻執拗的吻著那條傷痕，眼角濕潤，聲音中帶著很明顯的顫抖，“怎是剖腹產？”

    戚木用雙手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腰上，悶悶的，“在家不心滑了一跤，早產了，醫生我年紀太輕了，順產不了，隻能剖腹。”

    顧良澤把臉貼在她的後背上，嘴唇哆嗦，摔跤，早產，年紀輕，順產不了，剖腹，一個個詞像針一樣紮在他的心窩子上，“生寶寶的時候是不是很疼？”

    “打了麻醉劑，不疼。”

    戚木感覺到後背有一陣溫熱的液體，她轉過身，竟看見了男人的眼角隱約有道淚痕。“顧良澤，你……”哭了？

    顧良澤把摁在懷，深吸了一口氣，“戚木，我是混蛋。”

    —

    管家和唐一一直在樓下的客廳幹坐著，管家估摸著差不多該結束了，這才敢上樓來敲門。“先生，”

    顧良澤當外麵是空氣，不作答。管家在外麵站了一會，又來敲門，“先生，樓下有位客人要來見您。”

    戚木推了推他，“我們下樓吧。”

    他替戚木穿好裙子，自己也換上一身居家的衣服，這才起來，他又吻了一下她，“走吧。”

    唐一巴巴的坐了那久，終於把顧良澤等下來了，看到他身後的女孩兒時，微微愣了一下，隨即恭敬的叫了一聲“顧總”

    “讓你辦的事如何？”

    兩個男人在談公事，戚木識趣的離開了，沒有打擾他們。

    “艾倫先生那邊的人查到了點眉目，朱麗現在在北京打工，隻是具體在哪兒就不知道了。”

    “那就再查啊！”

    唐一戰戰兢兢的，“線索到了這就已經斷了，別我們，就是她的家人都聯係不上她。”

    他煩躁的抽了一口煙，“訂機票，明回去。”他現在最想弄清的就是他和蘇南那一晚，一想起女孩兒那問她的那個模樣，他的心就難受，“你的青梅在你身下承歡的模樣，好看？”好看個屁！蘇南分明就是在設計他，然後再拿著那些照片，模仿他的筆跡寫信將戚木趕走。

    “對了，顧總，公司那邊，艾倫先生和他的人已經從伊倫總部撤出來了，公司現在是老先生在打理，不過由於他老人家兩年在國外的緣故，現如今公司的很多事處理起來都比較棘手，經常應酬，熬夜，前陣子又病倒了。”

    他點了點頭，“嗯，老爺子年紀大了，吃不消也是正常的，我這次回去也正好看看他。”

    他又點起一根煙，吐了一個煙圈，“公司高層那邊呢？”

    “和您之前算計的一樣，董事會要求老先生盡快把您調回去，雖伊倫是老先生一手創辦的，但是這兩年人心已經往您這方偏斜了。”

    “這回肯定把老爺子折騰的夠嗆的，”他抿了一口茶，“也把我折騰的不輕。”

    唐一把工作匯報完後，就向顧良澤請辭，走了。他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坐了會兒，想起一沒見到家夥了，問管家，“孩子呢？”

    “和奶媽在嬰兒室玩呢。”

    他繞過椅子，去了嬰兒室。奶媽不在，倒是戚木在麵教孩子話，她手拿著兩張照片，指著一張照片上的人，“家夥，這個才是你的爸爸，知道嗎不，旁邊這個是你的鄭浩叔叔，以後你才亂喊的話我可要打你的屁股噢。”

    他指著一張照片上的人，“叫‘爸爸’。”

    “爸爸……”

    “再叫一遍。”

    “爸爸……”

    “晨晨真聽話。”她在寶寶的臉上吧唧了一口，然後聲的對他，“晨晨，一會兒看見你爸爸的時候就要主動喊他喲，聽見沒？我給你啊，你爸爸可是一個很氣的人，你不叫他的話他會生氣的。”這個女人，竟敢背著他給他的兒子他壞話！

    她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還有，以後不能叫鄭浩叔叔‘爸爸’，唔，不過你可以叫他……幹爹！”

    她咬著手指的忽然僵住，似乎有些難過，喃喃自語，“我怎忘了中午的那檔子事了……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顧良澤把門推開，壓著嗓子話，裝作吃醋，“想回去安慰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