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上的傷，臉上幸福的笑容時刻都在提醒著我，提醒我她也算是因為我才落得這個地步，提醒我正是我的放手，才讓段袁程和她能夠在一起，名正言順的。

    剛踏出門口還不到兩步，房內的雪羽似乎接起了一個電話。頓時一聲驚呼傳出：“什！”

    我猶豫地抬了抬腿。原本從這一刻起，我已經跟他們再沒有什關聯，也沒有資格去過問。可隨著她的這一聲驚呼，我心莫名地不安起來。終究轉了個身，回到雪羽的床邊，開口問道：“怎了？”

    她一把將還在為她包紮的護士推開，顧不得自己走不了路的事實，也顧不得回答我的問題，直接站起，卻又因為腿的無力而搖晃，摔倒。

    下意識扶住雪羽的一邊手臂，我把她放回床上坐好，再次問了一遍：“到底怎了？”

    雪羽急的額頭上出了細微的汗水，眼珠轉來轉去，一把回抓著我的手，力道大的讓人心驚，在這不合時宜的情況下，我突然在想，或許會破皮吧。

    “你！我……”大概是太過心急，她竟一時不清話來，她狠狠捶了捶床，懊惱著自己不能立刻把情況清楚。

    過了一兩分鍾，雪羽總算緩了過來，她再度抓上我的手臂，哀求道：“我剛剛接到電話，段袁程他……他出車禍了！”

    “什？在哪？趕緊叫救護車送醫院啊！”

    “他掉進河，現在還找不到！怎送醫院啊！”

    眼睛被突然湧上來的淚水模糊，我已然看不清楚雪羽的表情，我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

    我掏了掏手機想打電話給他，卻又突然意識到他在這種情況下怎可能接電話。

    “他現在究竟在哪？”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臉上的淚水抹去，問。

    不論他現在的情況如何，我都必須先趕過去，隻有看到了現場，才能夠想接下來的事情。繼續幫忙在河尋找也好，或是……其他的一些事情也好，總歸要去到了才行。

    “他就是在醫院不遠的那座橋上翻下去的，你要過去嗎？”

    雪羽的聲音還帶著微微的顫抖，驚魂不定的不僅是我自己，她也一樣。

    “對。”

    完，我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現在是真的一秒鍾也耽誤不了了。段袁程等不起，坨坨等不起，我也等不起。

    這大概會是我人生中最後悔的事情了，為了避開段袁程，我選擇了坐公交過來。而公交並不經過那座橋，醫院門口又一向沒什計程車。我煩躁地抓抓頭發，最終不管不顧地攔在一輛私家車的麵前。

    原本已經啟動，甚至開了幾米的車子猛然車。車上的男人從窗戶冒出頭來，脫口就罵：“你他媽有病吧！沒看見有車！突然擋在路中間是不要命了嗎！”

    副駕駛的女人抱著還裹在繈褓的孩子，一臉茫然地看著。

    真是對不住了，這估計是不久前才迎接了一位寶貝的一家三口，正是感情最好的時候，這下被我弄的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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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我扶著車頭，一路摸著車身趴在窗前，“對不起對不起，我……”我猶豫了一下，一時竟不知該用什關係來稱呼段袁程，“我朋友在附近的橋上出了車禍，掉進了河生死不明，這邊沒有公交直達，也一時打不到出租車，能不能請您載我去那？事後一定給您謝禮。”我一口氣完，無比緊張地盯著車內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