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本下之上,少女玉足,立於皓白重樓,映襯楓葉的黑色衣裙微微曳擺,修身的天狗絨服襯出少女較好的身段,楓葉狀的團扇遮蔽了那嘴角下露出的笑容。
未有其他過激的言論,射命丸文僅僅看著赤蠻奇(頭),彎著細眉,笑著。
“怎了?《花果子念報》上可是寫得清清楚楚的,射命丸文的一側羽翼似乎被什利器所損壞,直接禿了一大塊!跟個掉毛的野雞似的!我有說錯?!禿毛死烏鴉!!!”
“……你說得不錯,赤蠻奇。”
見射命丸文坦然承認,臉上未有任何慍色,本來還想說點其他過激言論的赤蠻奇(頭)自覺地閉上了嘴。
……………………………
為什?
這不該是射命丸文該有的反應。
也許別人看不出來,但在赤蠻奇心中,射命丸文絕對屬於很難對付的哪一類。
平時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采訪時也很有禮貌,偶爾的惡劣跟蹤也是點到為止,不觸及當事人最深處的隱私。即使被惹怒當事人,遭到嫌棄,也總是在一種看似‘玩笑’般的喧鬧中收場,事後如常。
妖怪的性格,大多是十分古怪的,有的妖怪即使與你素未謀麵,初見時,哪怕隻是個看你不爽的念頭,便會泛起殺心。
而每天遊走在各類各樣妖怪之中的射命丸文,現在也都安然無恙,這可不是一句‘處事圓滑’便能說過去的——至少,赤蠻奇是這樣覺得的。
赤蠻奇(頭)沉默了。
射命丸文的反應已經側麵證實了自己的部分猜測,在這番有針對的侮辱言語中,射命丸文還能如常平靜,她絕對不簡單!
如果射命丸文真如自己猜測的那般,那對於盺殃而言,危險程度將直線拔高!
盺殃說幫自己(身體)報仇,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但在赤蠻奇(頭)卻做的是另外的打算——反正自己已經淘汰了,還是第一個,本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妖怪生存主義’思維。你要給我報仇那就去吧,反正普通的人類也打不過操縱風之力的鴉天狗的,有個人陪著一起退場總歸比一個人好看點。
但現在……
赤蠻奇(頭)已經看不穿射命丸文了,她不知道射命丸文會不會放過這人人類,也不知道她會不會殺死這個人類。
幻想鄉是妖怪棲身之地,大多數妖怪都不會在意人類的死活的,就像人類不會在意一兩隻家畜的死活般一樣。
赤蠻奇(頭)有的後悔了,也許自己真不該把話說重,本來這個人類還有活著的可能,現在肯定被視為自己的同伴了……
即使他不會死,也會被修理得很慘吧……
啊啊啊!!!~~~好煩啊!!我為什要在意這個人類的死活啊……總不見得是我坑了他,良心過不去吧?!肯定是這樣的!難得有個不怎討厭的人類,就這死了,是有點可惜……但…嗚嗯!!!……我…煩死了!!!煩死了!!!……
赤蠻奇(頭)糾結了,她始終不明白自己糾結啥才糾結的。心中像有團亂麻般,越理越亂,她越不想在意盺殃的事,讓其自生自滅,就越覺得不能這樣做,但越覺得不這樣做就覺得自己越不像妖怪,覺得自己應該像個妖怪一樣就覺得越不能在意盺殃的事。
“怎了,赤蠻奇小姐?是哪不舒服嗎?”
感受到赤蠻奇(頭)在自己懷中不安分地滾動,困惑之下,盺殃湊身,好心問道。
暖暖的風拂過,陽光般暖入其耳,赤蠻奇(頭)微微一怔,耳根偏紅,偏過頭。
“滾滾滾!!!你個混蛋,離我遠點!!!”
???
盺殃覺得很冤枉啊,講道理他隻是覺得懷中的赤蠻奇(頭)似乎生了某種異樣的情緒,雖然自己沒有感情,但對情感的感知還是有的,怎這出於好心的詢問反而被嫌棄了?
盺殃雖然困惑,但也沒往心去,想著誰都有怪脾氣,更別提作為妖怪的少女了,也許自己運氣不好,正趕上一個月的那兩三天不是……
……………………………………
…………………………
…………
振翅之聲傳來,隻覺耳旁忽悠群鴉飛起,漆黑的羽毛翩舞著掠過盺殃的眼角,愣神之際轉頭看去,隻見射命丸文姣好的容顏近在咫尺,茂瑙般紅潤的瞳眸映襯著盺殃談笑的顏。
盺殃不是第一次見射命丸文了,那天在霧之湖垂釣時見過一次,並接受了一次小小的采訪,過程說不上愉快,但也談不上遺憾。
總的來說盺殃對射命丸文的印象不錯,來幻想鄉的這些天,還能遇到和你好好講道理的妖怪實屬難得。
不過……
盺殃不是傻子,道理可以講,但這隻是對於比較強勢一方而言可以。
麵對射命丸文毫不掩飾,反而得寸進尺的凝視,略微愣神之後僅僅還以笑意。
似有波瀾泛起,射命丸文看了一眼盺殃懷中對自己齜牙咧嘴的赤蠻奇(頭)輕笑一聲,轉身慢慢走向豎立在地麵之上的重樓。
盺殃注視著射命丸文的背影,隻見其拔起重樓朝著自己晃了晃。
……………
【呦~~這就是你朝思暮想的武器?】
『朝思暮想……你要這樣理解也沒錯。』
……………
“盺殃君,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盺殃沒有說話,僅僅點了點頭,既然射命丸文這樣說了,也擺明要用一種相對‘和平’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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